陶星燃跟宋澤烊去意大利度過了假期剩下的幾天,那是個愉快的旅途。
在他疲憊又甜蜜地坐上返程的飛機時,他收到了嶽冠林的微信消息。
這個見風使舵的家夥,之前還對陶星燃陰陽怪氣,現在看到陶星燃受宋至堯指點,大賺一筆後,就立刻主動又貼上來套近乎了。
陶星燃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對話框,哂笑一聲。
厚顔無恥的家夥,倒是一點都不令人感到意外。
陶星燃下定了決心要整他,就自然要把誘餌釣得高高的,所以他沒有回複嶽冠林的信息,反而是把手機一關,丢到一邊,就回過頭去繼續和宋澤烊談情說愛了。
陶星燃一連好幾天都沒回嶽冠林的消息,那段時間,嶽冠林簡直要急得抓耳撓腮上蹿下跳。
他幾乎是通宵達旦地不睡覺,就盯着陶星燃所投的股票漲勢,一邊計算陶星燃賺了多少錢,一邊捶胸頓足,惱恨自己沒跟着他一塊上車。
陶星燃一舉成名,賺了那麼多錢,他哪怕是跟着喝口湯,也能獲利不少。
可他一念之差,現在手上的資金,全都被投進别的項目裡套牢,壓根沒有閑錢去投了,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大好機會在自己眼前溜走。
股市裡摸爬滾打快一輩子了,好像人人都能掙大錢,唯獨他是個窮酸命,就沒個發财運勢。
嶽冠林越想越氣不過,專給人看精神病的醫生,自己都快得上精神病了。
他冥思苦想了數日,最後終于下定決心,山不轉水轉,陶星燃不理他,他就親自上門找他去!
找陶星燃,其實是不大容易的。
嶽冠林不敢上陶家門,也不敢去宋澤烊的公司,主要是陶成蹊和宋澤烊都是正常人,沒陶星燃那麼好騙。叫這倆人知道了,給陶星燃管束起來,不讓他帶自己玩,那可就麻煩了。
經過再三打聽,嶽冠林最後摸去了星岚大廈。
宋家開的星級酒店,最低标準的套間,住一晚,嶽冠林手下實習生半個月工資就沒了。
嶽冠林自己開着診所,雖說也不少掙,但勉強也就是個中産,而且積蓄都拿去炒股了,平時的花銷隻能靠挪用診所的公款維持。
所以他沒見到陶星燃,住在星岚大廈豪華酒店裡吃自帶泡面那幾天,過得無比煎熬。
終于在他快要山窮水盡的時候,陶星燃終于約他見面了。
嶽冠林被侍應生帶去了陶星燃用餐的私人包廂裡,一見到陶星燃就陪起了笑,主動掏出了價值不菲的禮物遞上去,向陶星燃賠禮道歉。
陶星燃接過嶽冠林送的禮物,打開一看,是塊表,爛大街的奢牌,去年就過氣了的款式。流行那會陶星燃都懶得多看一眼,很暴發戶的審美。
陶星燃把禮物盒推還給嶽冠林:“破費了,太貴重,我不敢收。”
嶽冠林殷勤備至:“您一定要收下,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陶星燃瞧着他那個樣子,打心眼裡,都覺得他可憐。
嶽冠林,你但凡老實本分一點,不那麼貪婪壞良心呢?
陶星燃之前帶着他少說也得賺了個幾千萬,他要是眼明心亮及時收手,不光陶星燃對他無可奈何,他自己後半輩子至少也是衣食無憂了。
可他偏偏想要的更多。
所以就主動給陶星燃提供了害他的機會。
刀都遞到陶星燃的手上了,那陶星燃捅下去,也不能全怪陶星燃吧。
陶星燃微笑着對嶽冠林說:“太見外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往後咱們還是好朋友。”
嶽冠林大喜:“那,那往後,我還能跟着你繼續幹嗎?”
陶星燃笑着揶揄他:“還跟着我?我現在可都聽宋至堯的指揮,你不是之前說他老了嗎?”
嶽冠林窘迫地辯解:“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姜還是老的辣哈哈哈哈……是我眼皮子太淺了,不認得真神。星然,你别往心裡去啊,宋老爺子,老也是老當益壯,你别跟我這凡夫俗子的一般見識……”
嶽冠林後來又是賠禮又是作揖地,惹得陶星燃笑個不停。
陶星燃覺得時候差不多了:“行了,再怎麼說,你也比我大一個輩,快别說這種話折煞我了。你既然還看得上我,那就繼續跟着我幹吧。嶽醫生隻要踏踏實實的,好處肯定少不了你。”
嶽冠林點頭哈腰地:“是,是……”
陶星燃特意讓侍應生開了瓶紅酒,給自己和嶽冠林都倒了一杯,陶星燃端着紅酒和嶽冠林碰杯:“來,祝我們紅紅火火,高歌猛進。”
炒股喜的就是一個紅火,嶽冠林歡天喜地和陶星燃碰了杯。
陶星燃也是說到做到,自從嶽冠林親自來找過他之後,他果然又開始帶着嶽冠林繼續賺錢了。
股市很多時候,都是靠信息差在賺錢,争的就是一個先機。
陶星燃隻要從宋至堯或者宋澤烊那裡,得到了任何一點金融新資訊,都會第一時間分享給嶽冠林。
他自己的投資計劃,也是毫無保留地和嶽冠林共享。
正是這種天真慷慨的表現,才麻痹了嶽冠林的警惕心。
以至于當陶星燃又一次帶着一個絕佳的投資機會,找到他的時候,他也沒有産生任何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