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員失蹤的名義報了警,警方即刻出動,将陶家地毯式搜索了一遍,無果。
陶家的監控錄像被陶承禮全部處理過,警方無法從中提取到有效線索,隻好封鎖整個頤城的主要幹線,逐一排查。
追蹤陶承禮的行迹,發覺他早已包機飛去了國外。
國内警方跨境尋人,聯合北美當地警署對落地的陶承禮一行人進行搜查,可怕的是,陶承禮的飛機上,也未曾發現陶星燃的蹤影。
陶承禮面對警方詢問盤查,更是一問三不知。他屬下的秘書保镖們,證詞也是完全一緻,咬死了他們走前陶星燃還在頤城陶家,陶星燃失蹤一事,他們一概不知。
陶星燃,一個大活人,恍若人間蒸發。
宋澤烊兩天兩夜沒合眼,站在陶星燃房間的陽台上,抽光了一整盒煙後,作出決定——出發去北美,找陶承禮要人。
他之前找過偵探調查陶承禮,所以能夠基本鎖定陶承禮在北美的幾處居所地址。
宋至堯很支持他,給他出主意,幫忙牽線在北美的人脈,甚至自掏腰包,請了雇傭兵。
宋澤烊在外邊,找陶星燃找得轟轟烈烈。
陶星燃本人,則是在近二十個小時不省人事的昏睡中,被從國内的頤城,成功轉移到了陶承禮在北美的城堡式豪宅裡。
他并非是陶承禮包機回北美的時候被帶走的。
他被轉移的時間要更早一些。
他被護工注射了安眠藥劑之後,就被陶承禮手下的親信醫生,趁着夜色開車送上專機飛出了國境。
北美入境需要護照,他們走的是求醫通道,給陶星燃的面部全身纏上繃帶,冒用其他人的證件蒙混過關。
等到頤城這邊天亮,虞朗攀着梯子來到陶星燃房間窗外,呼喚陶星燃想帶他逃跑的時候,事實上,那會陶星燃人就已經不在國内了。
陶星燃在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後,護工用剪刀剪開纏裹在他面部的繃帶,他本人也随着面目的展露而逐漸醒轉。
護工還是那兩個護工,但床是陌生的,天花闆上的吊燈是陌生的,他現在身處的整個環境都是全然陌生的。
陶星燃眨眨眼,他渾身沒一點力氣,坐都坐不起來。
隻能轉轉眼珠,靠耳朵聽見有腳步聲哒、哒、哒地由遠及近,來到他的床邊,陶承禮的那張臉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陶星燃問:“這是哪?”
陶承禮:“這是我、跟你爸爸還有你,我們三個人,在美洲大陸上的家。”
陶星燃沒反應過來:“我?我爸爸?還有你?我們……三個?”
陶承禮:“是,孩子,我們是一家三口。”
陶星燃愣了片刻,馬上翻了臉:“誰跟你是一家三口?!你少在這裡惡心我,我沒有同意跟你來這裡,我要回國!”
陶承禮:“你回國做什麼?找宋澤烊嗎?我已經幫你,和他分手了。”
陶星燃急了,他掙紮着,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勉強爬起來,撐着床:“陶承禮,你憑什麼?!”
陶承禮站直身體:“我是你的大伯,你怎麼能夠直呼我的名字?你問我憑什麼,是我養大了你,你這條命都是我的。”
陶星燃怒火攻心,口不擇言:“你買兇殺人,害死我媽媽和我弟弟。你竟然在這裡說什麼一家人,說什麼養大了我,陶承禮,你是想讓我念你的恩嗎?我和你之間,分明是血海深仇!”
陶承禮聽完他的話之後,嗤地一聲就笑開了:“喬喬,你終于裝不下去了啊!”
“買兇殺人,你有證據嗎?”陶承禮雙手扶着手杖的把手,低頭瞧着陶星燃,“你沒有。你如果有證據的話,我現在早就在監獄裡了!”
陶星燃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緊緊地攥着床單,眼睛死死地瞪着陶承禮。
陶承禮給他這副模樣全看在眼裡,深切感受到,他的大侄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陶承禮難得心情好,就想跟陶星燃多聊聊天:“你以前的事,能想起來的有多少?”
陶星燃不回答,陶承禮追問:“你高考結束後的那個暑假,跟虞朗來這看望你爸爸,那段時間裡發生過什麼,你現在能想起來嗎?”
陶星燃毫無印象,但從其他人那裡獲取到的信息,使陶星燃大緻有所了解,他就是在此之後,才患病失憶的。
陶星燃:“你對我做過什麼?”
陶承禮順手從陶星燃床頭上抄起一隻白釉青花的陶瓷瓶,他這個動作令陶星燃下意識地擡手護住了腦袋。
陶承禮拎着瓶子站在陶星燃的床邊:“你的反應,已經給你答案了。”
陶承禮毫不掩飾:“我當時,用的好像是差不多的瓶子,是準備一鼓作氣打死你的,因為你撞破了我的秘密,我沒法留你活口了。”
“是你的爸爸陶聿白,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求我饒了你。我可憐的弟弟,他隻剩你一個孩子了,我念在他的情面上,送你去看醫生。”
“我那時還想,我放過你,這種局面該如何收場是好。結果,我親愛的喬喬,我的好侄子,你太争氣了,命真好,你居然失憶了。”
陶承禮在陶星燃的床邊踱步:“原本,我是真的打算就此放過你的。可是誰叫你這麼不聽話,病才剛好得差不多,就又跟宋澤烊那個小子搞到一起去了。”
陶承禮很不滿:“同性戀是不正常的,男人喜歡男人是心理變态。男人就應該找女人才對,因為男人隻有跟女人,才能生出來孩子。”
陶承禮再度将目光投落在了陶星燃的身上:“喬望舒,你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嗎?”
“就是替你的爸爸陶聿白傳宗接代,給他生一堆的孫子,讓他的血脈延續,這就是你活着的意義。”
“可是你偏偏要和那個姓宋的搞同性戀,想讓你的爸爸斷子絕孫,我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