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又不好意思問的人難道不是他安語響嗎?
“悠遠,說到Pray,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延延認真地問:“你到底是恨他搶了你女朋友,還是仍然想修複和他的兄弟關系?”
聞言,安語響微微瞪大雙眼。“你是怎麼解讀出來的?我什麼時候說過阮祁甯搶了我女朋友?”
延延懵逼了一瞬,“當然是那天跟你打電話的時候,難道不是這樣?”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安語響也不想再瞞他。
反正他早就想找個人傾訴一二。
“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和我女朋友是網戀吧,其實有件事被我弄錯了。”
他平平淡淡的語氣勾起了延延強烈的好奇心:“什麼弄錯了?”
安語響咳嗽兩聲,緩緩說道:“他是個男的,就是阮祁甯。”
?
延延腦子裡閃過一萬個問号,明明說的普通話,怎麼他好像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就算勉強理解了,也很難說服自己相信這麼抓馬的事情居然真實發生在了安語響的身上。
“你是說你網戀對象就是阮祁甯!”
安語響無奈點頭。
延延驚訝着驚訝着突然笑出了聲。
“難怪呢,我以為你們倆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他是你的仇人,沒想到真相是他是你的情人。”
“什麼情人?”安語響打斷他:“他欺騙了我兩年。”
延延眯了眯眼:“既然你們倆之間的糾葛是因為感情,那我就不參與也不評價了,自己玩兒去吧。”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種事情還是得安語響或者阮祁甯自己想通了,才能有個妥善的處理。
看着延延似笑非笑的表情,安語響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想想也合理,任誰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的好學生有這樣的孽緣,都會很無語的。
算了,不必再聊。
他心裡自有答案。
“接下來隊伍怎麼辦?”安語響生硬地轉了話題。
雖然生硬,但是有用。
延延的微笑瞬間僵在臉上,他長歎一口氣。
“放假了,李哥和小柔,一二隊所有選手,還有我,全都放假,各回各家,有什麼事兒假期結束了再說。”
聽起來很灑脫,實際上很像是在逃避。
但逃避能拖延時間,隻要選手們能将總決賽失利的陰影從心底剔除掉,新賽季重新出發,未必不能再次闖進總決賽。
這樣想想,倒也沒必要太擔心。
安語響問:“他們什麼時候走?”
延延指了指樓上:“球球和木杉一大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可能下午走吧,阮祁甯我不知道,一直沒動靜。”他湊到安語響身邊,小聲問:“怎麼樣,你要不去看看他?”
安語響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我不見他。”
“随你随你,不去我去。”說完,延延雙手插兜,越過安語響直直往二樓去。
本以為安語響會跟着他上來,沒想到他有骨氣得很,真的就這麼站在原地目送他上樓。
延延默默無語。
罷了,誰讓他才是Pray的正牌教練,去關心關心也是理所應當。
依次路過球球和木杉的房間,門都半敞開着,延延恍然瞟了一眼,這兩人各自坐在自己房間裡的小沙發上玩手機,臉色都不佳,估計是在複盤昨天的比賽,也有可能在看相關的評論區。
阮祁甯的房門還是緊閉着,延延輕輕敲了敲。
“Pray,在做什麼?”
無人回應。
他又敲了敲。
還是無人回應。
延延有些心慌,可别出什麼事才好。
趕忙下樓到小柔放鑰匙的地方取備用鑰匙。
在客廳裡喝水的安語響見狀問道:“怎麼了?”
“敲Pray的門沒回應,我得開門看看。”
這下安語響沒辦法冷靜地留在一樓了,他甚至比延延還先一步跨上樓梯。
球球和木杉聽到聲響,也随二人一起來到阮祁甯的房門口。
插進鑰匙開門,所有人一齊沖了進去。
然後就看見阮祁甯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要不是臉色紅潤,看起來真的像死過去了一樣。
延延甚至跑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尚有呼吸,才放下心來。
可這麼大的陣仗,阮祁甯竟然還是沉沉睡着,沒有一絲醒來的征兆。
真不知道該說他心大還是什麼了。
确認過阮祁甯的安全,安語響最先轉身往外走,一臉莫名其妙的球球和木杉立刻跟上,延延最後一個,貼心地為熟睡的阮祁甯帶上了門。
見到安語響,球球和木杉都有些羞愧。
“悠遠老師,你來了,對不起,我們沒打好。”球球哭喪着臉說。
安語響搖頭:“比賽是打給你們自己的,不用向我道歉。”
他沒提起戰隊管理層可能要下掉木杉首發的事,隻溫和地笑了笑。
球球:“嗯,謝謝悠遠老師。”
“你們回房間吧,我和延延有事要聊。”安語響說。
球球:“好。”
木杉則是沉默,苦澀的沉默。
将延延拉到樓下,安語響思來想去,還是說:“他的狀态不算很正常,你多看着點兒。”
知道他說的是阮祁甯,延延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明明Carry全場,操作天秀,卻因為隊友的失誤錯失冠軍,這種心理落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延延能理解安語響的擔憂。
說到擔憂……
“悠遠,你到底什麼想法?既然不承認他是你對象,又是出于什麼邏輯要去關心他?”
“一個略微有過交際的陌生人而已。”安語響淡淡道:“不是關心,是盡責。當然,這是最後一次,合約到期,我不再是GUTG的賽訓顧問,和他也再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