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淩神色一怔,接過藥袋的手有些顫抖。
翻看了裡面的藥物,那張手寫的紙條還完好無損地在裡面。
他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緊緊盯着詹永福,聲音低沉而有力地問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詹永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聲音還帶着顫抖,仿佛還沉浸在那場恐怖的記憶中:“她們在拿藥的時候,不小心驚動了蛇群和巨蜥群。林哥是第一個,他被蛇咬中了脖子,幾乎是瞬間就倒下了。然後是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場面太血腥了,我……我沒用,我救不了他們……”
他的話音未落,便用手掩面,假裝哭泣,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罪行。
景淩臉色一沉。
他将藥袋遞給朱雀,聲音低沉而急促:“先去找洪醫生,給喬歆喂藥。”
朱雀點了點頭,意識到情況的緊急,立刻轉身匆匆離開。
景淩的目光再次落在詹永福身上,他的面色比之前更加沉靜,仿佛風雨欲來。
他緊緊鎖定着詹永福,像是在确定什麼:“場面血腥?他們什麼時候被吃的?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詹永福的眼珠快速轉動,試圖找到合适的說辭:“我站的位置比較靠裡面……額,就是在找藥的時候,大家都來得及準備——”
他的話還沒說完,景淩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挽起衣袖,肌肉緊繃,一拳狠狠地打在詹永福的臉上!
這一拳充滿了憤怒和力量,詹永福被打得向後踉跄了幾步,嘴角流出了血。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震驚了,他們的目光在景淩和詹永福之間來回移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詹永福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他迅速獸化,肌肉膨脹,骨骼發出咔咔的響聲,身形一下變得壯碩巨大,充滿了壓迫感。
他逼近景淩,聲音低沉,充滿威脅:“你想幹什麼?!我已經對你的朋友仁至義盡了!”
景淩不想聽他廢話,沖他的腿關節狠狠鞭去,臉上是難以壓抑的暴怒:“如果真是在找藥的時候發生意外,藥袋裡怎麼可能藥品齊全、沒有血迹?”
“你最好給我說實話!”
他的鞭腿用了十成的力,詹永福沒有防備,竟然給他打得單膝跪了下去。
詹永福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眼睛充血,面部肌肉扭曲,大聲咆哮:“我說的都是真的!”
場面越發緊張,他一把拽起景淩的衣領,意圖将他提離地面,用力量羞辱這個看似文弱的對手。
但景淩并非他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對付,他眼神銳利,仿佛早已看穿了詹永福的意圖。
在詹永福用力的瞬間,景淩靈活地勾住他的手腕,狠狠往反方向一擰,立馬就卸了詹永福的力。
圍觀的人群開始躁動,有人試圖介入,叫喊着讓他們停止這場打鬥,不希望這個臨時的避難所被暴力破壞。
大多數人制止景淩,都覺得他是因為悲傷過度,然後遷怒于詹永福。
詹永福意識到形勢已經來了,決定不再隐藏自己的實力,眼神中透露出野獸般的兇光,他怒吼一聲,用盡全力拽住景淩的手,意圖将其擰斷!
一瞬間,景淩隻覺得手肘關節劇痛!
他面色驟然發白,眼看着手臂被彎折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而詹永福還可憐兮兮地“求饒”:“我知道你很生氣,可這事兒也不怪我啊!”
景淩眼裡閃過一道冷光,趁着他佯做投降的時候,狠狠将那隻完好的手拍在詹永福地臉上。
詹永福本就有所防備,頭猛地往後一仰——
緊接着,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景淩的手中突然湧出了無數水流,這些水流仿佛被某種力量控制,靈活地向詹永福的眼、耳、鼻中鑽去,像是有生命的蛇一般,尋找着可以侵入的每一個縫隙。
圍觀的人群發出驚呼,他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水流無情冰冷,讓詹永福突然感到極度的恐慌和痛苦,他瘋狂地掙紮,試圖拂去臉上的水,但那些水卻像有意識一樣,靈活地躲避他的每一次攻擊,繼續向他的感官侵襲。
詹永福十分窒息,他的蠻力在這種詭異的攻擊面前毫無用處,他甚至想要撕下自己的皮膚來透氣。
景淩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一絲憐憫,他的一隻手掌控着那些水流,像是掌控着詹永福的命運。
“再給你一次機會,”景淩的聲音冰冷而堅定,“說、實、話!”
詹永福掙紮着爬了起來,喉頭滾出嗆水的咳嗽聲,拼命示意他現在根本不能說話。
他的身體狀況讓圍觀的人群非常同情,有個大哥拿着毛巾蓋到了他的臉上,嘗試着吸走他臉上的水,然後朝着景淩勸到:“小夥子,我知道你傷心,但是你不能遷怒别人呀!”
“就是!他為大家做了那麼多事,給你朋友帶了藥,你這不是恩将仇報嗎?!”
“對啊,仗着自己有異能了不起嗎?”
……
景淩臉色蒼白地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