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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辦公室裡，高峰坐在破桌上，小警員站在他身後，兩人一言不發，牆上的挂鐘指針嘀嘀嗒嗒地走着，令人煩躁。

兩個人都皺着眉，焦急之态顯而易見，盯着一個巴掌大小的方型顯示屏，上面一個紅點有規律地閃爍着，那個紅點明白無疑地表明，周默還在廁所。

過了一陣，低身小聲問高峰：“處長，這麼久，我去看看？”

高峰答：“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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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默将自己的計劃寫在紙條上：三樓有電話，我們一起上去，通知證人。

女警官在紙條上回複到：不行，我們不能同時上，監視器一旦離開人體就會發出警報。

周默在紙條上寫到：我先上。

女警官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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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走廊上，探出一個人頭——小警察的頭，他希望走廊上能出現點異常響動，最好能發現周默那富二代在走廊上奔跑，那樣他就可以去抓他了，好好向處長邀功一番，處長對他定會更加賞識的。但走廊上沒有任何異響，隻好失望地收回頭。

不一會會兒，走廊上又探出一個頭來，這是周默的頭，幾乎是在小警察收回頭的下一秒，周默探出頭來，他見走廊上安靜無人，迅速探出身體，出了廁所門迅速往後面的樓梯走去。心跳如一架瘋狂了的發動機，跳得快讓他喘不過氣來。可緊張歸緊張，又不敢放開速度，弄出聲響被發現就完了。

他輕手輕腳地繞過走廊，登上向上的樓梯，到了樓梯他懸着的心也就落了一半了，在這裡不用擔心被發現，此時放膽邁開步子，一大步一大步向前推進着，時間就是一切，終于走完了樓梯，走到了三樓的走廊，轉角第一間便是教師休息室，印象中這裡有一部電話，快走進教師休息室時，周默突然對自己的記憶懷疑起來，自己總共也就來過這裡兩次，一次是見一個學妹，一次是幫老師搬東西，并且都是在半年之前了，旦願沒有記錯，旦願真的有部電話。

就在周默忐忑不安地跨進門檻時，這裡一片漆黑，他隻能摸索着牆壁前進，大約走了十來步後，終于摸到了那個記憶中的書桌，忘記中那電話就在這書桌上，很快就能證實了，從不信佛的周默也念起了佛祖保佑，我周默一生的幸福可就指着這電話了，拜托佛祖保佑啊，一定要佑啊，他左手的小指也碰到了一個光滑不規則的物體，周默心中一驚，這應該就是那部電話吧，他雙手迅速向着那不規則物體的上部摸去，周默大喜過望，這是聽筒的柄，這是聽筒，這可轉動的圓盤是撥話鍵，接下來隻要撥通一個電話就有救了，隻要撥通一個就可以了，就有救了。

在黑暗中撥通号碼對别人來說可能不是見容易的事，但對周默來說卻是小事一樁，他早已架輕就熟了。從初中開始，他便常常半夜起來摸黑給小女生打電話，而那時電話在客廳，為了不被父母阻礙他的泡妞大計，他早就練就了摸黑打電話的深厚功底。

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的電話學名叫磁石式電話，用的是電池，撥打要靠手搖。與現在的程控電話直接撥号通話不同，這種“搖把子”必須先接總台。總台接線員看到對應的線路顯示燈亮了後，将接線柱插入亮燈的插孔，然後接線員問：“要多少号？ ”得知号碼後，接線員再将連線的另一個接線柱插入對應号碼的插孔，雙方這時可以進行通話了。那個時候的電話号碼隻有五個數字。

第一個電話打給李公權（雅号李公公），論私交，與這小子最投脾氣，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小子長年伴着一個年老的傭人在家，保密工作是最易做好，而其它兩人都是與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居住，容易洩露天機。

周默憑着記憶搏打了總機号碼，不一會兒，聽筒那頭是接線員的美妙聲音：您好，請問您撥什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