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暗中跟蹤下去,這或許會解開高處的死因,這或許是為高處報仇有最快方法。”白蘭堅定地對鄭劍說。
然而我知道,白蘭的心裡對王友帛并沒有什麼懷疑,隻不過是不想放棄任何線索罷了,哪怕這個線索十分微不足道,也應該繼續下去。
就在這時,一些身穿白大褂,頭戴醫生白帽的人走進現場,警服的輪廓清晰地從白大褂下顯露出來,我猜他們應該是檢驗科的人。
他們沖白蘭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分頭工作起來。
一個人翻開屍體的眼睛,在胸前的小本子上寫下什麼。
一個在屍體的腹部用攝子取下一塊皮肉組織,裝入一個透明袋子中。
另一個在腹部被割開的地方取下一截肉塊,口中小聲地說到:“兇手手法很娴熟,刀線又平又直。”然後将屍體裝入一白色袋子中,搬上車,走了。
希望檢驗結果早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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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19日,中午,金陵大學食堂。
周默、高松年、陳柔三人圍坐在圓桌前,三人面前各堆放着一個食盤。周默一個人狼吞虎咽地吃着,但不多會兒,就發現高松年與陳柔都盯着自己的蠢相,不動筷子。
周默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是啊,這兩個人如何吃得下去飯。
高松年的爸爸高峰去世,就在昨天。他今天還能堅持來上課,是因為他不想讓爸爸失望。高峰在去世前一天,曾告訴過高松年,無論自己會發生什麼意外,都必須要好好活着,否則就是最大的不孝。
陳柔的爸爸陳志庭去世,距今僅二十八天。原本精神上的傷口有所愈合,但高松年的家喪又讓他想起去世的爸爸,令她無法下咽。
“松年,我們都是失去親人的人,我們都要堅強。”陳柔真摯地對高松年說。這是陳柔的母親常常對陳柔說的話。
高松年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在碗裡大口地劃着飯,劃得碗掁天響,卻不夾一口菜。
陳柔看着高松年,眼裡泛起了淚花。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口菜送到高松年的嘴前。
高松年頓了頓,一口咬住菜吞了下去,又低頭劃飯。
高松年不僅體型了繼承了高峰,性格上也像極了高峰,也是個嚴厲但意志力堅定的人,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必須盡快抓到兇手。周默打心眼兒裡喜歡這樣的人。
“松年。我與調查案件的警官有過交流,你父親在生前曾讓人暗中調查一個醫生,我懷疑這可能與他的死有直接關系!這個人還可能與陳校長的死有關。”
聽到周默的話,高松年與陳柔都盯住周默,好像在他的臉上能追查到自己的殺父仇人。
高松年立即松下筷子,瞪着眼沉聲問:“誰?”
“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會打草驚蛇的。”周默鄭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