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兩個女孩一起瞪了一眼，賀徐笙有點沒反應過來，跟在他身後一起來看熱鬧的同學也覺得有些魔幻。
不待賀徐笙多想，路棠松了手，狀似給貝鹿理頭發，惡狠狠地說：“我沒有欺負貝鹿同學啊，對不對啊貝鹿同學？”
這明顯就是威脅嘛。賀徐笙皺眉呵斥：“你這還不是欺負？威脅同學有意思嗎？”
路棠翻了個白眼。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從沒欺負過其他同學。】
聽到這話賀徐笙臉色都綠了點，他懷疑對方在陰陽怪氣。
不過……沈路薇怎麼好像沒有張過嘴？他幻聽了嗎？
“沈同學沒有欺負我！”突然，一道細弱卻堅定的女聲響起，竟然是貝鹿。
先前被原主揪着頭發往鏡子上撞的貝鹿竟然站了出來，瘦小的身體因為害怕而打着顫兒，也不敢看人，低着頭為路棠發聲。
“貝鹿同學，你别怕她，我都看到了，她這樣欺負人是她做錯了！”
賀徐笙正氣凜然地說，聽得低着頭的貝鹿諷刺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她入學以來就一直被排擠，最近更是因為賀徐笙的緣故遭人打罵，她都要信賀徐笙說的霸淩者有錯了。
更别說聖瑪麗私立中學早早就把學生排了五個等級，高級學生對低級學生的欺負和使喚在這裡就像喝水一樣尋常。
所以賀徐笙這個被譽為“校園溫柔王子”、品學兼優的A級學生說的話，貝鹿一個字都不信，如果别人是飛揚跋扈的少爺，他就是個虛僞的大少爺。
反倒是所謂霸道驕橫的小太妹沈路薇，似乎比傳聞中要好許多。
“賀大少，我說了沈同學沒有欺負我。”心裡的念頭一閃而逝，貝鹿再次反駁了賀徐笙，不理對方愕然的表情，鼓起勇氣擡頭直視對方說，“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反正她沒有欺負我。”
“就是，我哪兒欺負人了？”路棠順勢昂起頭一副俾睨天下的氣勢，畫成煙熏妝的“熊貓眼”居高臨下地盯着賀徐笙，“賀哥哥，你可不要聽那些亂嚼舌根的長舌婦長舌男造謠。”
“沈同學說得對，你們這是造謠！我村裡那些閑的沒事幹的大叔大媽們才愛背後嚼舌根呢。”貝鹿跟上。
暗搓搓待在門口想看好戲的“長舌婦”“長舌男”感覺自己中了一槍。
直面這一對霸淩者&被霸淩者的賀徐笙淩亂了，不是……你倆能是統一戰線的啊？！怎麼看起來他才像是欺負人的那個？
賀徐笙勉強扯了下嘴角：“沒這回事就最好了……”
“沒有！”貝鹿堅定否認。
“哼，以後離貝鹿同學遠一點！”路棠昂着頭很是驕矜地說，目光在廁所外的圍觀群衆身上轉了一圈。
被她視線掃過的人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雖然他們心裡看不起沈路棠這個小太妹，但沈家如日中天，沈路棠是不折不扣的A級學生，想整他們的話跟玩兒似的。
見狀路棠很符合人設地冷哼一聲，穿過人群活像個惡女女王一樣揚長而去。
‘宿主！你剛剛怎麼不裝可憐啊，這還怎麼得到四大王子的愛啊？得不到男主們的愛情，怎麼逆襲成女主呢？外表惡毒内心善良的萬人迷雙面女主的人設還怎麼立？’
路棠一離開人群，系統Z99就着急地詢問起來，見路棠沒什麼反應，更是焦急地一路追着叭叭。
‘要是不改變的話，接下來一号法制咖男主、你堂弟沈修淮會利用你霸淩貝鹿的黑料搞臭你的名聲，等貝鹿被欺負到自殺，你又要被家族放棄、進勞改所了！’
見宿主沒反應，系統Z99急得不行。
‘你知道的，你本身已經性别劣勢了，能争繼承權還是因為你是嫡支大房的獨女，你爺爺本來就不想選你，你的名聲再臭了就完了啊！’
“我的性别是劣勢？”終于，路棠有反應了，好奇地問。
‘那當然啦，你是女的啊！’
“哦。”路棠嘴角的微笑似乎冷了幾度，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往事。
‘宿主，你支棱一點啊，很多觀衆都在看着你呢！’宿主Z99苦口婆心地勸，當然，它現在勸的話，它口中的“觀衆”是聽不見的。
系統Z99世界的主系統能捕捉到各個規則并不完善的小世界，這些小世界内往往會出現一些很奇葩人和事，非常有戲劇性。
系統Z99世界裡的人早就厭倦了看演員拍攝的虛假的劇本，于是直播觀看各個小世界裡“真人秀”成為了最受歡迎的娛樂節目。
真人秀裡除了土著之外，會有一個或幾個明星被屏蔽記憶投放到小世界裡去，這些明星不記得自己的真實身份，會将後天注入的虛假記憶當成自己的過去。
不少觀衆就是為了看明星們忘記了自己是誰後的真實表現，似乎這樣就能了解到偶像不為人知的真實一面。
很多明星在真人秀裡人設大翻車，但也有一些黑料纏身的明星則相反，利用真人秀表現出了自己美好的一面，反而洗白翻紅。
當然，路棠從系統Z99那裡套過話，知道某些明星并非真的被屏蔽了記憶，隻是假裝失憶而已，這就涉及到暗箱操作了。
路棠還知道，直播公司為了增強戲劇性，還會暗搓搓地派演員去小世界裡引導裡面的人爆發更激烈的矛盾，就是為了讓劇情更刺激，好調動觀衆們的情緒。
“引導”？又是一個路棠看了冷笑的詞。
小世界土著的人生，就這麼被“引導”了，為了追求戲劇性。
這種引導性的演員必須隐蔽，不能讓觀衆們發現很多奇葩劇情都有他們引導的功勞，不然又“假”了。
“真人秀”依題材不同細分了許多類别，像Z99帶路棠來的這個小世界，就分屬于“古早虐文組”，這個組别裡多見法制咖男主，和“挖心掏腎”小白花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