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揚好害怕,她揉皺了對方西裝裡面的白色T恤,手伸進去柔涅着對方的軟肋以尋求安慰。
她摸着傅之揚的頭安慰她回盡快回來,畢竟團隊都沒走,她不會一去不複返,把她一個人撇在這裡。傅之揚覺得她說謊話,畢竟再過兩個月她還要去巴厘島拍攝,總歸還是要走的。
于是她又開口安撫,說拍攝快要結束了,巴厘島是最後一站了,等到年底她在機房盯完初片就飛回泰國陪她。
傅之揚躲在西裝下面哭了。
她或許是想到了初中就在體校孤苦伶丁,又想到了在省隊訓練時的疲累孤寂,常年在國外飛來飛去打比賽時的無所适從,居無定所。她身邊的人總是走了又來,說不上幾句話就永遠說了再見。
任何關系在她身上都會流逝,她失望至極,恨透了這種空洞,洞裡面有個随時會炸掉的隐患。
所以傅之揚希望自己能夠和她有個未來,像自己的爸媽那樣,做一對和諧穩定的伴侶,徹底的安定下來。
她覺得對方就是那個選擇,并是唯一的選擇。
于是她有了計劃未來的想法。
那天傅之揚去機場送她,揮手說再見時說了一句我要出櫃,然後和你結婚。
她沒等對方從震驚裡回神,早就沖出了機場坐上了出租車,一個微信電話播給了爸爸。
“爸,我喜歡上了一個女的。”
“媽,我明年要和她去塞班島結婚了。”
她沒說戀愛,她說結婚,甚至她給了一個準确的地點和時間,她愛慘了,昏了頭,成了愛情的大流氓。
她沒給爸媽提問的機會,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傅之揚想,他們讓她獨立了那麼多年,此刻就應該能适應發癫的自己。
出租車快到公寓的時候,她收到了一條信息。
對方說:等你出櫃成功,咱們就去結婚。
傅之揚那天在海底下待了很久很久很久,她去親吻了珊瑚,追了一隻殘腿的海龜,甚至她帶着學生去了暖流交彙處,看了很久的熱帶魚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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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約定的時間回來的還要早,她沒通知傅之揚,直接回了公寓做好了晚飯,把傅之揚五六件沒洗的短袖扔進洗衣機,重新換上烘幹好的四件套。所以導緻傅之揚推開家門看到她時,又傻兮兮地哭了。
那是種枯枝爛葉重新複生的感覺。
傅之揚想那片森林的爛芭蕉葉下定也有蚊蟲得到了新生。
再悶燥的雨水也是生命之源。
傅之揚沒趁熱吃她做的那碗蛋炒飯,她們又去在床上狠狠的甘了一場。這次換傅之揚的手被綁了起來,還被迫帶了泳鏡。這是惡趣味,那泳鏡沒調整好松緊,勒她什麼都看不清。
她隻啜泣的問對方明年有沒有時間,挑個合适的空閑她們去塞班島結婚,甚至隻要落地簽就可以結婚了,就算在别的國家不承認哪裡的婚約,她們也算結婚了。
對方嘻嘻哈哈台起她的腿,發尾掃過大月退内側,用來回答的嘴巴去親吻漩渦。
傅之揚發着顫地問她有沒有空。她捧着那雙月退,像是撫摸魚鱗,擡起頭說有空,明天去都行。
傅之揚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開心,更說不清自己有多愛她。這種感覺好抽象,她從固體狀愛的快化成一灘水了,還要問她多愛,要她怎麼回答的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