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洢灼三連贊歎,甚至想要和李平安繼續聊個三天三夜,“雖然你形容的很好,但我還有别的見解。”
伶舟鶴饒有興緻挑了挑眉,對她說的這個“見解”很有興趣,主動詢問,“什麼見解?”
“我覺得你不像冰塊,更像是自然界那種丹頂鶴,孤傲、獨來獨往、清冷矜持,有一種和我們世俗之人不在一個空間的感覺。”
唐洢灼看他臉色無恙,這才繼續往下說,“這隻是剛開始的想法,現在我不覺得。”
李平安連連點頭,“我也不那麼覺得了,鶴老師隻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其實真的很好。”
伶舟鶴就這麼突然被發了兩張好人卡,無奈苦笑了一下,“隻給我起了外号嗎?不給唐老師也起一個?”
李平安一邊奮力挖雪,一邊思索,“唐老師也有外号的,我們都叫她糖果老師,因為她經常給我們發糖。”
唐洢灼笑的幸災樂禍,整個人的眼角笑的眯起來一條縫,彎彎的像月牙,甜絲絲樂滋滋。
伶舟鶴也同樣搖了搖頭,在“見解”兩字上特意加深語氣,“我對于這件事也持有不一樣的見解。”
她撩了撩頭發,“我覺得叫糖果老師挺好的啊!”
“隻準你動物塑我,不準我動物塑你嗎?這有點太不公平了,我覺得你像水母,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每天在海裡吃了睡,睡了吃。”
“我可聽明白了,你這是在罵我沒有腦子吧?!”她故作嚴肅瞪着她,“水母能無限長大,到時候把你拉進海裡溺死!”
伶舟鶴絲毫不害怕,甚至笑的有些傻氣,小孩子一樣和她拌嘴,“我聽說丹頂鶴好像是吃水母的,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
“水母吃丹頂鶴!”
“丹頂鶴吃水母!”
“水母吃丹頂鶴!!!”
……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鏟雪,很快就挖出了一個人可以過的洞口。
唐洢灼看着洞口透出的光亮,先是扶着李平安過去,後又自己鑽了過去,鑽過去後伸手想拉着伶舟鶴出來,“快,握住我的手,我總覺得這雪又要塌了。”
她話語剛剛落地,山上的雪仿佛被掏空了全部的力氣,往下面直直沖去。
伶舟鶴沒有握她的手,隻是用盡全身的力量把她推了出去,嘴裡囑咐,“你先帶李平安回去,我一會就跟上!”
唐洢灼還想說什麼,隻是被巨大的力度推翻滾了出去,順着雪地翻了幾圈才停下。
她不顧身上的疼痛,拉着李平安往上下跑。
“唐老師,鶴老師不會有事的對嗎?”
“對!不會有事,咱們快下山找人來救他!”
兩人順着下山的路往前走。
謝天謝地,半路上遇見了上山的村長一夥人。
李大爺看見失而複得的兒子,抱着他痛哭流涕,邊哭邊罵,“你這臭小子,讓你去買藥,你上山幹什麼?幸虧被找到了,要是找不到你,你讓我和你媽怎麼活啊?!”
“爸,對不起。”李平安擦了擦哭花的臉,他還沒忘了正事,“鶴老師現在還在雪裡埋着呢,你們快去救他吧,都怪我,要是沒有我,鶴老師也不會被埋進去,唐老師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沒了愛人。”
李平安說着說着,收不住眼角的淚水,哭的稀裡嘩啦,哽咽道。
小孩子不要亂講,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唐洢灼内心急切的想撇清關系,“村長,伶舟鶴是我愛人,他為了救我們被埋進雪裡了,您可一定要幫我救他啊,要是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前面她很贊成,後面到底是什麼鬼?她唐洢灼是那種為了愛情放棄生命的大傻子嗎?!
村長聽了她的話深受感觸,帶着村裡的青年就往山上走去,唐洢灼在前面帶路。
雪下的很大,蹤迹更是難以尋覓,天地間都是白茫茫一片,根本辨别不出方位,唐洢灼也是仔細觀察連蒙帶猜找到了山洞的大緻位置。
“村長,他應該就是被埋在這裡,您可一定要救他出來!”
村長一聲令下,青年開始拿着鐵鏟鏟雪……
“哼哧哼哧”幹了半個多小時,身上都冒汗了,上面覆蓋的雪不僅沒有下降,甚至比以前更多了。
村長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開口,“唐姑娘,您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大家夥幹了這麼久,甚至還遇到了小型雪崩,不是我們不想幹,實在是有心無力,我看這雪今天是鏟不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