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合同上的要接受盛家的培訓,這個我不接受。”盛道桉憋屈的努了努嘴,伸手在合同上點了點。
對面的四個人,或是明顯或是隐避的,都露出點嘲弄的笑意。
看吧,不過是個大山裡的窮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
區區25萬,盛書禾逛一次街,花的都不止這個數,就能讓她妥協。
“不行,”盛祈年擡手推了推眼鏡,“跟萬家訂婚後,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盛家,這個不能改。”
盛道桉歎了口氣,皺着眉頭不開心,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肯定忌簽訂合同,以及犯小人!
盛家讓司機送盛道桉和張媽去出租屋整理東西,今天就搬過去。
到樓下,恰好看到方予倚在一輛黑色轎車門邊,手裡劃拉着手機,眉頭微皺,看上去有些煩躁。
“方予?”盛道桉出聲喊他。
方予擡頭,不悅的問她:“給你打十幾個電話了,為什麼不接?”
“靜音了,對不起。”
這時他注意到,盛道桉身後,穿着保潔服的中年婦女。
“這是……”
盛道桉側身介紹到:“這位是張媽,我要搬去盛家了。”
“為什麼?”方予不解,盛道桉看上去不像是會輕易妥協的人啊。
不過看她那副呆呆的樣子,倒像是個好騙的。
盛道桉先帶張媽和司機李叔上去收拾,不過她也沒什麼什麼東西,除了一開始的那個黑色行李箱,也隻有被褥。
當然,這些是不會帶進盛家的,張媽進來的時候就打算好了把這被子扔哪個垃圾場。
沒幾分鐘三個人就下來了,盛道桉提着黑色行李箱,李叔提着被褥,張媽空着手,就這樣下來了。
方予見此,隐隐有些不悅,盛道桉怎麼說也是盛家的女兒,來收拾個東西,行禮還要她一個小姑娘自己拎!
于是他快速地幾步上樓,接過盛道桉的行禮,這一拎真是……
不拎不知道,一拎吓一跳。
這哪是什麼行李啊,這裡面裝的是秤砣吧!盛道桉是什麼怪力少女?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天上下着大雨,她就是拖着一個這麼重的箱子在雨裡狂奔?
雖然是這麼想,他還是咬牙半拖半拽的幫盛道桉把箱子提了下去。
李叔和張媽去把行禮放車上時,方予喘着粗氣,隻覺得他人要無了。
這TM比體側跑一千累多了,還丢面兒,盛道桉不會嘲笑他吧?
“悅悅呢?”盛道桉往方予車窗裡探了探頭,沒見到那個可愛的小女孩。
“她昨天回A市了,家裡給她報了個興趣班,回去上課去了。”
“噢,這樣啊,”盛道桉低頭從兜裡掏出個刻了符紋的小木牌,“這個送給你。”
方予接過,不解的看着盛道桉,又看看手裡拴着粉色中國結挂繩的小木牌,問道:“這是什麼?為什麼……要送我這個?”
“桃木牌,安神鎖魄的,你神魂不穩,這個随身帶。”
方予擡頭:“什麼意思?”
神魂不穩?
盛道桉隻道:“别跑出去了,外面挺危險的,萬一被壞人拘了,就麻煩了。”
方予有些愣神,總覺得心裡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他正要再問時,張媽已經在喊盛道桉了,于是兩人匆匆告了别。
“盛道桉,如果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
到了盛家,免不了就是一頓立規矩,盛道桉百無聊賴的看着面前的白文湘,保養的很好的中年婦女,一張紅唇在哪裡張張合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直到白文湘說,讓張媽把她那輛破電動車扔了,她這才一驚,連忙阻止。
車是她租的,一個月三百,這還沒滿一個月,而且她還打算繼續送外賣呢!
隻是盛家人當然不會同意她繼續送外賣了。
過段時間,韓家有個宴,到時候他們盛家就會讓盛道桉去露露臉,告訴圈子裡的人,盛家找回了一個女兒。
這要是知道盛家的千金,騎着個破電瓶車到處送外賣,豈不是被人笑話!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盛道桉到底沒護住她的電驢,最終被張媽還給了租車店老闆,送外賣的工作也不能幹了,從下周起每天還給她安排了禮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