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燥熱不安散發着熱量,不止拳鋒還有手臂又疼又熱,有種痛擊過什麼般的爽利。
有别于維坦公司活動區大片銀色金屬鋪就的明亮場景,這裡的布置又暗又逼仄,空氣中漂浮的氣息都充斥着暴戾,悶得皮膚發癢。
陸勳疑惑了下自己在哪,面前忽然遞來一條幹淨的毛巾。
擡頭一看是明煙,自己都手忙腳亂到把拳擊繃帶拆得亂七八糟到滿地都是,居然還有閑空管他。
陸勳正要拒絕,他們才隻是第二次見面,話都沒說過一句。
卻聽見明煙“嘶”了聲,應該是扯到哪了,察覺到他的視線,明煙鼻青臉腫的還沖他笑,傷痛、勝負仿佛沒給明煙造成任何困擾。
陸勳上場前有留意到賭明煙勝的遠比他對手的少,盡管這場勝了也遠填不上明煙因為敗給他要賠失去連勝冠的錢。
實在是難以理解對方的好意給自己這個曾擊倒過他的家夥。
最後陸勳還是接過毛巾,生疏地道了聲謝。
不過是條毛巾而已,對他毫無威脅。
對他有威脅的隻有把他抓到這裡的黑手,每天都迫他上拳擊擂台,要麼被打倒要麼打倒對手。
抓他的幕後黑手格外沉得住氣,晾了他幾天都不露面。
陸勳煩躁得直扯圈脖頸上的項圈,扯半天沒扯爛不說,差點勒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是無恥!
把他弄昏後給他戴上這個項圈,跟栓狗一樣,一旦他離開某個範圍就脖頸一痛失去意識,睜開眼又是那個小到他伸不開手腳的房間。
到點就把他弄上擂台,也隻有下擂台後他才自由一陣,到處遊走摸索不被弄暈的範圍順帶熟悉地形,結局往往又是忽然眼前一黑回到原點。
一想到安然那個小啞巴離開他,在陌生的地方不會說話,隻會對着空氣比劃手勢。
單純天真到看誰都覺得是好的,乖巧得能讓最鐵石心腸的雌蟲都難以不動心,加上還是全星際都不超過一個巴掌數的精神力3S級的雄蟲。
但凡掉進雌蟲堆裡被發現雄蟲身份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想陸勳就焦急得原地直打轉,卻又無計可施地恨不得找點什麼錘幾下。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晴朗得有别于雌蟲低沉的嗓音。
“我叫方檸,是X老闆派來監護你的。”
陸勳猛地回身,渾身怒氣正愁沒處發洩,但看清方檸不過是個才到他胸口的豆芽菜,穿得跟拳擊擂台下的侍者沒什麼兩樣,瞬間失了興緻。
他向來對欺淩弱者沒有興趣,掉頭就走。
“等等!”方檸在他身後喊。
陸勳跨大步伐,隻想盡快甩開耳邊不斷追來的哒哒哒腳步聲。
“站住!我有解開項圈的鑰匙!”遠處的方檸焦急喊道。
捕捉到關鍵詞鑰匙,陸勳立刻停下步伐,不耐煩地等方檸跑到跟前,朝他攤開手:“鑰匙。”
方檸氣喘籲籲地解釋:“請跟我到醫務室來,鑰匙在那。”
諒他也不敢欺騙自己,陸勳便任他帶路。
進所謂醫務室前機警地發覺門上的圖标是紅十字,跟安門口的紅色三角完全不一樣,這不是醫務室!
本想掉頭就走,陸勳又惦記着鑰匙,難得有警惕心站在醫務室外不進去,問:“鑰匙呢?”
方檸拉開門,身形被門擋個結實:“在門後呢,你過來。”
鑰匙就近在咫尺,陸勳急着擺脫被套着的束縛,同時也有自信打起來方檸絕不是他的對手,盡管半信半疑還是跟進去拿鑰匙。
還未看清門後的樣子,陸勳忽然肚子一疼,疼痛迅速蔓延全身。
重重倒地失去意識前,他勉強看清方檸手拿黑色的電擊棍居高臨下看着他,臉上略帶遺憾。
“我也不想這麼做的,這樣的的的……”
方檸的身形卻在朦胧的視線中不斷扭曲、拔高,聲音也跟壞掉卡帶般,不斷重複音節中變得低沉,聽不出原來的嗓音。
适時肚子再次疼得陸勳一激靈,睜眼看清後哪有什麼方檸,面前站着兩個高大的軍雌。
其中一個拿着電擊棍戳他肚子,邊轉頭跟另一個說:“這樣的程度才能電醒,記住了嗎?”
另一個點點頭接過他手中的電棍躍躍欲試。
陸勳擡手就要反擊,卻發現什麼箍住了他的雙手動彈不得。
拿電棍的軍雌見他完全醒了臉上更是無比興奮,提棍就戳。陸勳打滾躲開,攀着牆迅速起身就踹,一腳正中那軍雌心窩将其踹倒。
見勢不妙另一個也加入戰局。
陸勳不僅不懼反倒戰意愈加澎湃,側頭避開對面揮來的拳鋒,雙手蟲化覆上堅實的蟲甲猛地撐斷鐐铐。揉了揉手腕,肚子還發着疼,夢裡的不爽跟現實交疊重合。
果然不能随便想那個誰,想想都是做噩夢的程度。
一邊是門口,一邊是兩個裝備器械的軍雌。
陸勳眼睛微眯,出口就近在眼前但他不介意浪費點時間發洩下怒火,果斷一對二迎面而上。
……
與此同時,衛晏單烨他們的飛石局也臻至白熱化。
第三輪結束時,衛晏四塊飛石,單烨三塊飛石,管非兩塊飛石。
第四輪仍是從衛晏開始。
衛晏擡手選擇跟單烨一替一。
此時衛晏五塊飛石,單烨跟管非一樣兩塊飛石,差距拉開。
管非倒吸口冷氣,看了一左一右已然杆上的兩個前軍官,俱是穩坐如山。他默默彈了一塊飛石進圈,用行動證明他誰也不偏袒。
目前單烨落後衛晏三塊,但還有兩次出手機會,并非不能翻盤。
單烨看準飛石角度,一石推一石,兩石進圈。
第四輪結束,衛晏仍是五塊領先,單烨四塊飛石,管非三塊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