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乳湯?
大補之物……
他待會該不會……沈舒幼吓得連連後退,離他遠遠站着,不敢再跟他搭話。
與之相反,裴聞卿就要淡定許多,不緊不慢的去拿帕子,堵住鼻子。
再回頭,卻發現她提防着自己,便讓她去叫人打水來。
此舉正合她意,連披襖都沒穿,便趕緊去叫青萍綠華替他打水來。
他沐浴洗身回來,見她抱着被子在茶床上鋪床,立馬低頭聞了聞身上。
“這也沒味道啊,你至于嗎?”裴聞卿跟個沒事人一樣,“再說了,那茶床多冷,那邊還開着窗……”
沈舒幼打斷他的話:“不是你睡,我自己睡。”
真是怕了。
正欲開口,裴聞卿忽然反應過來,她這是怕自己會動粗……
放着好好的正事不幹,心思全放在這些事兒上了。
沈舒幼可不管他同不同意,在茶床鋪上厚厚一層暖被,一旁用靠枕圍着,再抱來一床被子和枕頭,已經躺上去睡下。
“起來,回床上去睡。”
“床留給你睡,我睡這就行。”沈舒幼美滋滋地裹着被子,“你姐姐又不會來聽牆角,我也不會告狀,也不知道在怕什麼。”
話粗理不粗,大冷天的也沒人會來聽牆角,再說他們又不是新婚夫妻,聽什麼牆角。
她正想着,突然發現自己整個身體懸空,連人帶被他抱回床上來。
“哎哎!你幹什麼啊!”
沈舒幼安全落地,卷着被子爬到床尾角落裡待着,“我們隻是兄妹關系,同床共枕已經是越界了。”
“都到這一步了,你認為,我們還是兄妹嗎?”裴聞卿躺上床來,歎氣道,“我不會強迫你的。”
“不是兄妹是什麼意思?”
說以兄妹之禮相待的是他,說不是的也是他,到底那句話是可信的。
他淡淡道:“至少在一切結束之前,我們都得以夫妻的名義繼續生活下去。”
“好。”她一口答應,不想争辯,“我陪你演到明年,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
裴聞卿又道:“我知道你與李徽舊情未了,但你别想再次染指他和雲娘的感情,不然你的結局,隻會和上輩子一樣。”
“我是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是沒有腦子。”她也不是好惹的,“裴決要是敢動謝家一根汗毛,我會讓你們裴家再次給謝家陪葬。”
沈舒幼帶着怨氣在床尾躺下,懶得再同廢話,反正都是各取所需,又何必在乎用什麼手段。
肮髒也好,高明也罷,這輩子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
翌日。
白雪消融,晴空大好。
用過早飯,裴令嘉與崔堯便帶着孩子回了崔府。
崔大夫人自丈夫過世後,連日操勞,身子每況日下,如今一個人留在府中,他們也放心不下。
待他們回府後,沈舒幼回到房中,青萍和綠華正在清點崔家送來的東西。
桌上堆滿禮盒,地上還放着兩個大木箱,都是給她的東西。
“這些是縣主第一次回來拿來的,那一堆是昨日拿來的。”青萍幫她分類好,“還有這兩個箱子,都是給娘子的。”
綠華看得兩眼放光:“昨天仆役拿過來的時候,我偷偷看了一眼,都是女子所用物件,貌似沒有姑爺的。”
“都清點好,記錄在冊,然後拿去庫房放好。”她交代清楚,“以後估計也用不上。”
裴家的東西,她現在都沒心思去碰,跟别提去使用。
先前出嫁,母親和嫂嫂早就為她備好這輩子要用的東西,完全夠用,犯不着碰别人的東西。
綠華還想看看都有些什麼,便道:“娘子不打開來看看吧,萬一有喜歡的東西呢?”
“是你想看吧?”青萍直接戳穿她的心思。
這麼一說,她不看看,貌似也說不過去。
裴令嘉還會在京城住到年後,往後也少不了要見面,萬一之後問起,她答不上來也有些尴尬。
沈舒幼想了想,動手拆開一個禮盒,是一件梅花織金碧山色披襖。
如她所料,不是布料,就是首飾。
她看了一眼,準備合上蓋子,卻被綠華攔住:“開都開了,拿出來看看,這個好像是成衣……”
成衣也是布料做的,都一樣。
面對綠華期待的眼神,沈舒幼也不想叫她心願落空,便把披襖取出來,放到身前展示。
一個紅色的東西随披襖展開,被抖落出來,如同落葉飄落在地。
三人目光被那片紅色吸引過去,齊刷刷看向地上。
綠華趕緊撿起來,上下翻開了一遍,上面有字,但她不識字。
她隻好遞給自家娘子,“好像是平安符……”
的确是平安符,樹葉般大小,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萬邪莫近……”沈舒幼将平安符翻過來,“華嚴寺。”
……
——“你啊,以後可别學别人擋什麼箭,弄不好把命都丢了。”
——“我那個弟弟,他什麼樣子我還不清楚嗎?鐵一般的心腸,十頭牛都拉不不回來。”
——“幼娘啊,你要學會照顧好自己,别總想着如何去取悅男人,沒有他們,我們照樣能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