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嘉聽說她暈倒的事情,急忙從崔府過來,這件事本就委屈了她,是崔家對不住她。
她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來彌補崔家對她的虧欠。
大夫來看過,說是連日操勞過度,郁結于心,導緻心悸頻繁複發,好好休息幾日便好。
沈舒幼是不信的,怎麼往日都沒有這些,偏偏這時候就出事了。
待裴令嘉離開後,她悄悄問了綠華,之前的安神湯從何處得來的。
她從不需要靠安神湯來入睡,帶孩子是累,累之後隻會她睡得更沉,沒道理還會不舒服。
綠華說是李氏一早叫人準備的,擔心她帶孩子憂慮過度睡不好,她就拿來了。
她叫綠華再去拿一碗來,廚房那邊的人卻說沒有了,就更奇怪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裴聞卿回來了。
她倒下了,孩子還在相府,暫時由裴令嘉自己照看着。
“你怎麼知道,我父親會用崔氏兄弟倆的事情來要挾姐夫為他做事?”
裴聞卿再去找謝世傑的路上,突然想通了一點。
她昏迷前的話,是讓他去大理寺告訴謝世傑,讓謝世傑去攔着她父親。
諒解書是可以将此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但謝玄清絕對不會就此罷休,隻要他揪着這件事不放,崔氏兄弟倆的事也得繼續拖下去。
“就是突然想到的。”沈舒幼臉色好轉許多,靠着床頭,“雖然不知道之前是怎麼回事,但這輩子大抵是因為我,我不想因為這點事,成為害死你姐姐的導火索。”
裴聞卿心中五味雜陳,對她的虧欠又多了一分,“是我沒有思慮不周,要是我一點想到,肯定就去告訴姐夫,讓他别帶崔氏兄弟上京來,也就沒有現在的事情。”
崔氏兄弟被人陷害入獄的事,他也是昨日才聯想起來。
前世,崔堯不肯為裴決做事,裴決便傳信給崔家二房三房,以舊事相逼,要他們趕赴上京,相商要事。
崔家二房三房順利抵達後,裴決叫人設宴款待,設計崔氏兄弟通奸、殺人,而後将其逮捕入獄,以此來要挾崔堯替自己辦事。
崔堯最是看重情義,為了救崔氏兄弟出獄,隻得暫時聽命于他。
可這輩子,還沒等裴決故技重施,崔氏兄弟便因殺、人未遂入了獄。
本是受害者的她,到頭來卻成了“幫兇”。
沈舒幼問他:“你見到我父親了嗎?他怎麼說?”
他搖搖頭:“我沒有見到你父親,隻是把諒解書的事情告訴你哥,你哥說他知道怎麼做了。”
諒解書的事情一早就傳到謝玄清的耳朵裡,隔空大罵女兒一聲‘糊塗’,他不打算放棄為女兒讨公道。
為讨公道是其一,最主要的還是維護朝儀,秩序清明。
“不行……”她心裡還是很不安,掙紮着下床來,“那兩個人一天不出來,你父親肯定還會以此來要挾你姐夫為他做事,離二十七日沒幾天了,我要親自勸父親才行。”
裴聞卿強行把她摁回床上,不讓她出去:“你都這樣了,還怎麼去,先好好休息。”
“不能再拖了,你讓開!”她等不及,非去不可。
沒有辦法,裴聞卿隻得将她摁倒在床上,居高臨下審視她,“你别逼我動粗,我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雙手不能動彈,她便隻能用腳揣他,一邊亂喘,一邊大喊:“救……”
還沒來得及喊出來,便被他親上來,堵住了嘴。
“唔……”
一番唇、舌交戰,被逼得沒辦法的沈舒幼,隻好咬傷他的嘴,逼他放開自己。
“嘶~”
血腥味在嘴裡散開,裴聞卿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扯下腰帶,将她雙手捆在床頭。
沈舒幼用腳使勁踢他:“裴聞卿你放開我!”
他從床上下來,擦拭着被咬破的嘴角,嘶道:“你真咬啊!”
“流氓!無賴!”
她的破口大罵,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裴聞卿決定借此機會大展身手,狡黠一笑,不緊不慢脫下外衣來。
“你要幹什麼!”
見此情形,她也急了,使勁拽着被捆綁的雙手。
“良辰美景,你說我要幹什麼?”他抓了張帕子,俯身上前來。
她嫌棄地躲開:“你别過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生孩子!”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幼娘,你睡了嗎?”裴令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沈舒幼正想回話,卻被他用帕子捂住了嘴,隻得使勁蹬着雙腿做無用的反抗。
他快速起身,放下床帳,将衣領扯開一些,打開房門來。
“剛……睡了。”他隻露了一個頭,“姐姐,你有事嗎?”
看見他這個模樣,有事也隻能說沒事。
裴令嘉很是尴尬:“沒事,我就是想來看看幼娘,讓她好好休息,今晚我自己帶孩子。”
她說完,便轉頭離開。
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啧道:“你這個事,要是不着急的話,還是等幼娘好了再什麼也不遲,她還生着病呢。”
他笑了笑:“那個……姐,你别誤會,這不天熱嘛……”
效果達到,他鎖上門,回到床上。
卻見她早已放棄掙紮,淚珠連連,捆綁的雙手被勒出一道道紅痕。
“對不起……”
裴聞卿一邊道歉,一邊給她解開,拿走塞在她嘴裡的帕子。
她無力地癱軟在床上,嗚咽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父親說……”
為什麼要攔着她!
“我明日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