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也沒想到虞今朝會讓她動手。
一連幾次被她将軍,臉都快憋成茄子色,還偏偏一句也反駁不了。
皺巴着臉下意識想向旁邊兩人求助,奈何一個滿臉期待等着看,另一個笑得妥帖卻絲毫沒有要開口幫她的意思。
她隻能癟着嘴,幼稚道:“我師兄若是在這裡才不會讓你們這樣呢。”
虞今朝聽後咂咂嘴,“可惜啊,你沒把他一起傳來。”
系統默默在心裡道:她是懂怎麼插刀的。
盈盈被她這三言兩語間,都快“欺負”哭了。
隻能再次求助,目光落在了在場唯一有可能幫她的人身上,“夢姐姐,你這麼厲害,肯定可以擊破,等出去了我就跟莫師兄說,是你救了我。”
夢蘭聖女聽着,眨巴了眨巴眼睛,無辜道:“我和莫公子不熟。”
“他們都說,你與我師兄...”
夢蘭聖女待人接物一向以溫潤著稱,但此刻卻突然嚴肅道:“我與莫公子并無幹系,盈盈姑娘不要聽信傳聞。”
“你,你們...”盈盈憋屈的要命,再次無比後悔自己選擇了傳送。
夢蘭聖女則退回到虞今朝身邊,低聲道:“隻是一次秘境曆險中我誤入毒潭被莫公子拉了一把,之後便再無幹系了,虞姑娘不要誤會。”
虞今朝笑了笑,“不誤會,我和莫星淵也沒什麼幹系,他做什麼都是他的自由。”
夢蘭聖女卻搖搖頭,擡眼真摯道:“無關他人,我是怕虞姑娘誤會我。”
說話間,虞今朝感覺背後一冷,餘光裡瞥見了另外一道目光,接着便被拉向一旁。
隻見祁天阙笑得十分得體,“聖女放心,她懶得思考這些的,對吧。”
擡眼看看聖女,歪頭看看祁天阙,虞今朝隻能從心而論的點了點頭。
她的确不常思考這些。
接着便見聖女目光閃過一絲失落,而祁天阙卻好似心情不錯。
不止為何,每每這般場景她都會生出無措,左右這水都端不平了,索性将目光轉向盈盈,撺掇道:“繼續吧。”
盈盈隻怪自己口快,但如今箭在弦上,也沒人願意給她個台階,隻能硬着頭皮在手上掐訣,彙聚起一道靈力,沖向半空之中。
卻見靈力行至一半時,忽遭阻隔,灰蒙蒙的天空,被靈力擊中的一處出現了一小塊蜂巢狀的圖案。
虞今朝見狀微微蹙眉。
此靈力場比他們想得要更複雜一點,因為在靈力場之外還有一層靈陣,看來是有人封鎖了這個靈力場。
這種情況也算常見。
有些靈物沒有作亂不至于被挫骨揚灰,或者是作亂卻極難殺死的,修士遇到便會出手以靈陣将其鎖死在其中,不過這種靈陣都會留有生門,以保證某些因意外誤入者得以逃生之用。
但有了靈陣封鎖,便不能再用強破的手段了。
虞今朝丈量着跟盈盈之間的距離,向後退了幾丈,另外兩人也跟着退到她身邊。
“就這麼欺負孩子?”祁天阙望着蜂巢處,卻絲毫不見同情之意。
“死不了。”虞今朝估摸了一下盈盈的靈力,“做事這麼不過腦,也該長點教訓。”
祁天阙聽後,滿眼笑意地望向她,“我就說,虞姑娘真的很适合做師姐。”
虞今朝迎着他的目光望去。
化作人形的祁天阙眼瞳是純黑色的,沒有狐形時水藍色的清澈,卻摻雜的更複雜的情緒。
複雜到把人糾纏其中,拉扯不開。
所以做人就是會更複雜些的吧。
虞今朝先一步收回了目光,而那道靈力徹底擊散在蜂巢狀的表面,與此同時靈陣被激活,一道電光朝盈盈劈了下來。
後者毫無防備,被劈了個正着。
“咳咳。”盈盈噴出一口黑沫,轉身卻發現其他人都離她甚遠。
後知後覺自己上當,卻已經沒力氣再哭鬧了。
她是真的感覺到累了,微微仰頭望天,想着若再回到初見虞今朝那一日,她絕對不會再跳出來。
夢蘭聖女終究還是不忍心,給孩子遞了塊手帕擦了擦,擦完問道:“我們現在找生門嗎?”
卻沒看見盈盈的表情更加欲哭無淚了。
原來他們不僅知道,還知道正确的出去方法。
虞今朝閉目,白玉靈根和玉牌同時運轉起來,原本白玉靈根便有吸引靈物之能,再加上玉牌的加持,整個靈力場中的靈物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一時間,風聲呼嘯,哀哭震天。
整個靈力場内感受不到一絲一毫正面的情緒。
虞今朝恍然明白。
并非是這裡缺乏色彩,而是絕望本就陰霾。
這裡聚集了數不清的靈物,雖有怨怼但能量都不算強大,虞今朝能看到它們隻能依附在被石頭圍住的物件上,而最強大的靈物,正徘徊在這座詭路山的山巅之上,應當就是故事裡,能交換願望的鬼王。
這詭路山并不高,甚至遠看就像一個小土堆,山路也是平坦廣闊,可山頂卻好似咫尺天涯,怎麼也走不上去。
被封鎖其中的靈物自然知道生門所在,所以鬼王的位置必然是生門。
虞今朝緩緩睜眼,吐出一口濁氣,“生門在山頂。”
夢蘭聖女望向山頂,而後素手于虛空之中捏出一朵白蓮,将它送了出去。
白蓮緩緩飄向山頂的方向,飛到半途便受到阻礙,一片片發灰凋落,直至完全散落消失都無法觸及山頂的範圍。
夢蘭聖女見狀,朝虞今朝搖了搖頭。
看來這鬼王在這裡盤踞多年,已成了幾分氣候,強攻上去怕是不能。
那便隻能從依附在物件上的靈物着手。
故事裡每一個靈物都是一段詭異,但虞今朝一路感知過去,這每一段依附的靈物都好似渴望被人拾起。
“既然如此。”虞今朝沉吟片刻,“那就一起來吧。”
話音未落,一道罡氣應聲而出,金色的光弧向前橫掃而去。
與此同時,山道之上,被石頭圍繞的一個個物件仿佛被點燃了生機,紛紛迫不及待地懸浮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