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今朝取出一本冊子抛給袁無塵,“不必急着廢心法,我這個心法需要極紮實的基礎累積,待到你将其背得滾瓜爛熟,能夠貫通之時,便會吞噬你原本的心法,那時候才是修煉此心法真正的開始。”
說完,虞今朝起身跟着盈盈朝外走去。
袁無塵則是翻看起來,起頭兩句,已覺精妙。
但越是精妙的心法,修煉起來就越是需要天賦的領悟,可天賦...
袁無塵眉頭緊蹙,這恰恰是他欠缺的,他唯一有的不過是幾十年如一日的苦修。
“若我始終不能貫通呢?”他再擡頭時虞今朝已經快走出院子了。
隻見她回身,神色堅定道:“若說非要讓我在這個世間選一個合适這個功法的人,一定是你。”
袁無塵聽後不自覺地攥緊了手裡的心法秘籍,接着躬身道:“定不負大師姐的期望。”
虞今朝卻随性地邊走邊擺擺手,“人生在世,當先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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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虞師姐來了。”
盈盈熱切地攬着虞今朝的胳膊,帶着她往慕鏡和慧淨禅師下榻的院裡,一進去先碰見了莫星淵。
他見盈盈待虞今朝的态度大變,還以為盈盈是顧念起了他們的婚約,想要好好對待自己的未來嫂嫂,但想到那日虞今朝退婚的堅決,怕她難做。
于是出言道:“盈盈注意禮數,我與阿朝雖還有婚約,但終究是要解除的。”
“啊?”盈盈聽後一臉茫然,“都要解除的婚約,還提它幹嘛?莫非大師兄放不下啊?”
“我?”莫星淵被她嗆回去,“我在說你。”
“虞師姐和我可是過命的交情,哪還在乎那些。”盈盈說着,悄悄晃了晃虞今朝的胳膊。
虞今朝看着她鼓着腮幫子嗆人的表情十分可愛,不自覺挂上笑意,自然地點點頭道:“嗯,沒錯。”
“但基本的尊卑禮數還是要的!”莫星淵蹙眉,沒有來的火氣倒是讓他想起來了以往多年的大師兄教導師弟師妹的責任。
明明從前沒有那麼親近,短短幾天怎麼就會這樣?
莫星淵想着,嚴肅着表情就要把盈盈拉過去。
可盈盈哪裡會從他,往日被寵壞了的脾氣上來,也是拗的很,剛想跟他争辯,虞今朝伸手攔在中間。
“平日裡既被寵慣了,驕縱些也沒什麼。”虞今朝的語氣不容置喙,卻是實打實地在袒護盈盈。
盈盈也沒想到,回頭看着虞今朝,略有嬌羞地喊着,“虞師姐~”
“走吧。”虞今朝笑着,帶着她從莫星淵眼前走了過去。
這順暢的樣子,讓人一時都要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她的親師姐。
莫星淵的表情嚴肅又疑惑,總感覺虞今朝這話他好像在哪也說過一般。
而系統看着這一幕,在心裡為這位原話本中備受男修追捧女修喜愛的階段男主,默哀三刻。
總歸他的處境還是好一點的,上一個都被判處“無期徒刑”了。
盈盈把她送到門口,推門進去時,慕鏡正在和慧淨禅師手談,見虞今朝來,沖着招招手,“虞丫頭來了。”
虞今朝走上前,在他們棋盤旁坐下,順勢給自己斟了茶,看他們對局。
慕鏡的黑子頗具攻擊性,在棋盤之上呈步步緊逼的态勢,而慧淨禅師的白子雖然鋒芒不顯處處退讓,卻暗藏殺招,這局慕鏡掌門恐怕要輸。
虞今朝看過棋局後,在心裡給出答案。
果然,慕鏡丢了手裡的子,道:“既然虞丫頭來了,便先談正事。”嘴上也不認輸,竟是直接轉了話題。
虞今朝略驚訝于慕鏡的臉皮,而慧淨禅師卻早已習慣,樂呵呵哼笑着邊搖頭邊将棋子分别撿回棋盒中。
“聽盈盈說,你們去過詭路山了,還經曆了當年的事?”
“嗯。”虞今朝取出布老虎,“我答應了鬼王,替他們徹底斬殺寄生靈。”
慕鏡看着虞今朝的眼中有贊賞之意,“當年是我與慧淨一同封印的詭路山,我們到的太晚,事情已經發生了,本應将他們送入往生,卻因為血咒相連隻能将他們與寄生靈的第一道魂體一并封印在詭路山,用法陣之力消磨寄生靈的力量。”
慧淨禅師在一旁默默歎息,“阿彌陀佛,這本不該是凡人應該遭受的劫難,是我們發現的太遲了。”
“他們拎的清楚,沒有怪過你們。”虞今朝實話實說。
慕鏡點頭道:“他們是很淳樸良善的好人。”
他們是好人。
虞今朝聽着,嘴裡不禁泛起一絲甜味,或許是鎮上大娘給的冰鎮西瓜,或者是夜晚收攤時的一碗酒釀圓子,他們都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内,努力對别人好,哪怕是他們這群外來者。
“西州的山靈紛紛避世不出也是因為這件事?”虞今朝問道。
“嗯,當年寄生靈的三道魂體逃出了兩道,我們唯恐血咒再通過供奉之力禍世,才出此下策,而且我們還發現血咒更恐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