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這是?”阿笑看着眼前亂石堆砌的洞穴。
衆人都以為虞今朝話裡的意思是帶着他們去搜尋新的藏寶地,卻沒想到她竟是帶着他們直奔洞穴。
“這是七彩毒虺的蛇窟,此蛇鱗片在光照下呈七彩狀,最擅長尋覓寶物,它存于這南窟樓多年,想必周圍囤積了很多寶物法器,你們去四周探尋,定會有收獲。”
衆人雖不知道虞今朝是怎麼确認位置的,但對七彩毒虺的名頭都不陌生,這東西簡直就是活着的尋寶器,所以都興沖沖地去周圍探尋。
袁無塵卻很謹慎,問道:“七彩毒虺很是在乎财寶,若是聲音驚動了它,它不但有伴生毒瘴,蛇牙還帶着無比劇毒,稍微被碰到一點便會失去行動力,會不會太危險了?”
夏闌珊則是瞅見虞今朝淡定的樣子,試探道:“這麼淡定,恐怕是知道七彩毒虺此刻不在洞穴裡吧。”
下靈台十日,因為不信任虞今朝他們,夏闌珊幾乎每天都獨自曆練,而且因為虞今朝強行拉她進秘境,她肚子裡帶着怨氣,每次見面說話也是夾槍帶棒。
“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虞今朝也不慣着,伸手一推,靈力直接給她送進了洞口。
“啊——”夏闌珊猝不及防沖了過去,隻能擊碎擋在眼前的石頭。
她落在地上,看着炸出的巨大聲響,洞穴裡卻沒有絲毫動靜,這才後知後覺被戲耍,回身怒道:“虞今朝!”
然而她好似沒聽見,帶着袁無塵和祁天阙從她身邊經過,三個人面無表情地通過她炸開的路進了洞穴。
洛明之則是跟着阿笑好心将她從地上拉起來。
“大師姐人很好的,三師姐你别老是跟她對着幹。”阿笑苦口婆心。
夏闌珊聽着一臉不可思議,“難道不是她欺負我?”
阿笑一臉正經道:“這是反擊。”
夏闌珊:?
我一根頭發都沒動她,她就反擊了?
七彩毒虺尋覓的寶貝都會在窩邊埋藏,而它的洞穴裡則種滿了靈植,甚至分門别類,各自占有一塊田地,種植的頗有生機。
“沒想到這蛇還知道栽培。”祁天阙看着這滿洞穴的靈植。
“隻取成熟的靈植中葉大泛綠的,葉縮葉疏葉黃的無論什麼成熟程度都不取。”虞今朝道。
“為何?”阿笑一進來就聽見了虞今朝的吩咐,“靈植生長隻需要靈力供養,葉片不好看的無非是接觸不到陽光賣相差點,但對功效也并無影響啊。”
“挑剔呗。”夏闌珊在一邊抱着胳膊冷笑,“大宗的弟子看慣了好的,便就看不上孬的了。”
時間緊迫,鏡月宗那邊也不知道能拖住那七彩毒虺多久。
虞今朝無心搭理夏闌珊,隻對其他人道:“葉大泛綠的都是自然長在外面被七彩毒虺帶回山洞的,而那些賣相差的則是它在山洞培育的,君子愛财取之有道,這些自然生長的靈植,被七彩毒虺掠奪過來,即使不用也占為己有,那我們取不取得到便是各憑本事,但是他人撫育的不能無緣無故地取走。”
阿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撸起袖子帶着洛明之一起“勞動”起來。
夏闌珊則是盯着虞今朝的身影許久,最後癟癟嘴,雖然表情還是不怎麼情願,但也依照虞今朝的指示動作了起來。
衆人拾柴火焰高,不消半個時辰,這偌大山洞裡的靈植便被取得差不多。
阿笑開心起身,卻見洛明之的動作停在要彎不直的空擋裡,很是别扭,可偏偏他一動不動。
“你怎麼了?”阿笑的聲音引來其他人的注目。
“蛇...蛇蛋。”洛明之的聲音小小的,像是生怕驚動了什麼。
衆人聞聲聚集過去,正見洛明之的手裡拽着一株靈植,那靈植的根須一半已經露了頭,但另一半卻壓在一個蛇窩的下面,蛇窩中一顆灰撲撲的蛇蛋,已經裂開了一道紋路。
“糟了,蛇蛋即将脫殼,必會将母蛇引過來。”袁無塵眉頭緊皺。
祁天阙則是歪頭看向洞外,“已經來了。”
衆人舉棋不定間,一個龐然大物陡然在洞穴中幻化而出。
“千機獸???”夏闌珊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原本的千機獸還是小小一隻,架不住這幾年虞今朝不計成本地喂養,還有簡從和煉制的靈丹,都是成把成把的喂,依然早早變作成年體,滿背的晶石嶙峋,毛發銳似銀針,看起來十分威武雄壯。
“這不是離家獨一份的稀世奇獸嗎?”在蒼靈宗做弟子時,夏闌珊有幸見過一次,一直眼饞的緊。
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再見一次。
但見衆人神色平常,尤其是祁天阙瞥她一眼的眼神,仿佛在說她大驚小怪。
“落荊,帶他們出去。”虞今朝單手一道靈力,把他們甩上了千機獸的後背。
“千機獸周身堅硬無比毛發密實,可抵擋毒液,你們安靜待在它背上離開這裡,不然在這山洞,它若是噴灑毒液,誰也逃不掉。”
虞今朝吩咐完,千機獸朝洞外奔襲而去。
洞穴裡隻剩下洛明之和虞今朝。
“虞姑娘不必管我,也一起離開吧。”洛明之面含愧疚。
“七彩毒虺誕生時有伴生毒瘴,你切莫妄動,把手裡的靈草一點點遞給我。”虞今朝道。
“那怎麼行,那不是害了你。”洛明之執着道。
虞今朝語氣嚴肅道:“我不是在同你商量。”
話音未落,便伸手去接那草,豈料接了一半,七彩毒虺便已經不顧一切地沖進了洞裡,血盆大口撕咬洛明之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虞今朝推了一把洛明之,後者直接拽着草從七彩毒虺的頭頂掠了出去,虞今朝則是手疾眼快地端住傾斜的蛇窩,并将其平穩放下,然後迅速遠離,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并無惡意。
對面七彩毒虺豎着血紅的蛇瞳,死死盯着她,巨大的身軀貼地遊走小心圈住了蛇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