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族加入戰鬥,戰局再次翻轉,原本變強了的人造獸族轉而被壓着打,獸族天生傳承上古血脈的強橫身軀乃是人造獸族模仿不來的,尤其戰鬥起來拳拳到肉的狠勁,更是看得人心潮澎湃。
烏奎不由興奮起來,撸着袖子喊道:“老弟啊!給我留點。”說着,也想帶人再殺進去,卻被杜懷瑾攔下。
“此處以不是我們的用武之地。”杜懷瑾通達道。
烏奎不解道:“那咱們幹嘛?”
杜懷瑾朝一個方位使了個顔色,烏奎望過去,當即意會。
因為獸族入場的緣故,張家那邊也減輕了不少壓力,雖有折損但世家底蘊然仍在,這會兒緩過來,竟意圖折返回去,偷偷滅了食情欲。
烏奎本就因為沒法跟獸族一起參戰而技癢,如今有的放矢,當即面帶笑意地摩拳擦掌道:“兄弟們,跟着我前去保護世子。”
好一個師出有名,那氣勢卻像是要去砍了那世子。
祁天阙也偏頭吩咐道:“帶我們的人駐守法陣,今日斷不可讓一個人造獸族走出蠻荒之地。”
“是!”常尤領命,招手帶着一衆人悄然離開。
戰場中也是打的火熱朝天。
之前因為荊浩通外敵栽贓獸族,他們心裡一直堵着一口氣,如今這黑鍋更是要直挺挺扣上腦袋,這下群起激憤,來了足有萬數的人馬,個個義憤填膺,打起架來毫不手軟。
虞今朝趁機尋了一處安穩地方,坐下調息,祁天阙很自然的跟過去,以精神力相助。
因着影月狐族的精神力對修士的增益效果極佳,這樣做也是家常便飯。
隻是這次,祁天阙不由蹙眉,嚴肅道:“隻是斬滅邪祟,你靈力為何折損了這麼多?”
系統聽着呵呵道:“何止呢,先是鎮天鎖靈符,接着又抽空靈力封鎖夏闌珊全身經脈,這要是換個尋常修士,八成已經升天了吧。”
仗着在虞今朝體内,隻能說給她一人聽,系統也是難得膽大包天了一回,氣鼓鼓吐槽起了虞今朝。
畢竟他與宿主一體,這一波又一波玩命的刺激,虞今朝抗得,他可是快要吓死了,如今吐槽兩句也說得過去吧。
虞今朝暗斥系統多嘴,口吻強硬了些,系統馬上不敢言語,悄默聲隐匿了存在感,所以又沒看見,在他說完話後,祁天阙眉間愈發加深的紋路。
體内精神力的助益像是賭氣一般陡然加強,虞今朝擡眼看過去,祁天阙卻錯開了視線。
祁天阙不語,隻是一味的幫虞今朝修補着體内虧損的靈力,隻是如此填鴨一般,就是虞今朝天生脈絡強悍也受不了。
但眼下有人賭氣,虞今朝還是硬着頭皮挺了會兒,實在忍無可忍才開口道:“咳咳,不必如此心急。”
“怕礙了虞姑娘救世的心。”祁天阙像是等着她一般,想到沒想就回應道。
虞今朝表情一皺,明知故問地試探道:“軍師這是,生氣了?”
“虞姑娘菩薩心腸,普度衆生,竟還有閑心在乎我?”祁天阙的語氣依舊是冷嘲熱諷。
“軍師亦是衆生之一啊。”虞今朝淡笑道。
她坦率的表達,讓祁天阙一時有些猝不及防,慌亂間目光相對,虞今朝逐字逐句道:“衆生平等,唯阙不同。”
祁天阙錯愕地有些慌亂,像是虞今朝的坦率讓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别扭,因為習慣了将真實的情緒壓在心底,長久的孤身行走讓他根本不敢賭自己在虞今朝心中的地位,害怕那地位不如自己想的那般重要,那再脫口而出的關心,豈不成了笑話。
于是關心到了嘴邊,成了冷嘲熱諷的雙刃劍,恨不得将兩人一并劃的鮮血淋漓。
但虞今朝卻并未因這些刺痛而推開他,而是一遍遍肯定他的位置,給予信任和承諾,引導着他一步步向前。
于是乎,初嘗情果的獸,終是敗下陣來,垂着腦袋剖白道:“我知你那世的坎坷,所以才格外珍視此刻的塵世,失去了太多的人,所以更在乎身邊人,我明白失去的感受,但我與你不同的是,我隻渡一世,隻在乎一人,隻有你。”
極端但熱烈的愛。
于别人而言要當得起這份愛,或許是沉重的壓力,但于背負着許多走過千山萬水的虞今朝而言。
這,就隻是愛而已。
“所以,我會好好活着,天荒地老,塵世永恒。”
“虞姑娘這麼輕率嗎?随随便便就做了這麼重的承諾。”雖然這般說,但明顯是佯裝的責怪,已然是消氣了。
虞今朝笑着,“自然是隻能對軍師啟齒。”
此言一出,祁天阙的表情雖然未見明顯變化,但那眉宇間的舒緩,和變亮的目光已經證明一切。
雖然平日端得是冷靜自持,習慣了掩藏心思情緒,表現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可面對虞今朝總是一如既往地經不住撩撥。
虞今朝觀察着他表情細膩的變化,忍俊不禁地問道:“還不知軍師作為上古獸族,年芳幾許啊?”
“九十幾吧?記不清了。”祁天阙狀況外随口答着,反應過來才問:“問這個作甚?”
“好奇啊。”
祁天阙像是想到什麼,面色一紅,解釋道:“上古獸族與普通獸族不同,雖遵循百歲成年,但上古獸族五十便能化成年人形,已與成年無異,歲數這東西...”
眼見得虞今朝笑意愈見濃郁,祁天阙回過味來,斂了慌亂,恢複往日沉穩,挑眉道:“阿朝這是戲弄我?”
“但是小苦瓜開心了,不是嗎?”虞今朝撐着下巴,指尖順着在臉上彈了幾個來回。
“哼。”兩人相視,皆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