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城中各處的攤位,都有售賣龍樣的商品,可見神武子民對神龍的崇拜,而且神武皇都内不見天災侵襲的痕迹,依舊四處繁華。
幾人打算先去尋客棧落腳。
“客官見諒...”客棧掌櫃第三次抹汗時,視線再次擦過袁無塵的劍鞘,這幾日來的都是各地名修,他一個平頭百姓實在是不敢開罪。
偏偏随行的丫頭堅持地扒着櫃台踮腳道:“您這已經是這條街上最後一家客棧了,實在不行我們打地鋪也成!”
掌櫃隻得倒出心聲,“哎呦客官,真的沒有房間了,您們都是國君請來的貴客,我哪能讓您們打地鋪啊,您行行好,再出去轉轉,興許其他家就有空房了呢。”
僵持間,木梯突然“吱呀”作響,盈盈提着鵝黃裙擺躍下最後三級台階,珠串飾品晃若流星,“虞師姐!”她、帶着一股鮮百合的氣息撲進了虞今朝懷裡。
“好久不見啦~盈盈可想你了。”她頓了下,又狡黠地接道:“師兄也是哦~”
莫星淵握拳輕咳,他今日白衣束發,佩劍與腰間玉墜相得益彰自從南窟樓之後他參與了不少宗門大事,也時常帶師弟師妹曆練,如今的脾性沉穩了許多,俨然一副宗門大師兄的氣定神閑。
隻是在聽了盈盈的話後,扶着雕花欄杆的指節卻不知覺泛起了白,隻得掩飾般欲蓋彌彰地輕斥道:“胡鬧。”
“莫師兄。”虞今朝禮貌颔首,餘光瞥見祁天阙身姿似有若無地繃直了些。
“虞師妹。”莫星淵的目光蜻蜓點水般掠過祁天阙,轉向掌櫃時已恢複從容,“勞煩将天字号兩間上房騰給蒼靈宗道友。”
掌櫃得了令也是解脫,樂呵呵取了牌子,招呼小二前去打掃,如今空房稀缺,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推辭,禮貌道謝後便随着盈盈上了樓梯,隻是到虞今朝時,莫星淵忽然喊住了她。
“虞師妹可有空閑,到我屋中小坐?”
虞今朝自認與莫星淵之間能聊的不多,而且那些為數不多的話題裡也沒有需要避諱其他的人,她沉吟着打算喊其他三人一起時,卻見他們已經被勤快的盈盈帶進了房間。
虞今朝難得眼底閃過一抹無措。
莫星淵見狀已經了然,旋即自嘲一笑道:“情之一字,看來是祁公子先行一步了。”
虞今朝從善如流,本也無需多言,莫星淵恢複了正色,壓着聲音解釋道:“是有些關于魔聖門大魔的事情。”
虞今朝一頓,沉吟片刻,跟他回了房間。
入夜。
虞今朝推門的刹那,不知被什麼絆住,再反應過來時,祁天阙的狐尾已經卷着門栓落下,将她困在門闆與胸膛之間,帶着埋怨的語調道:“看來虞師妹與他相談甚歡。”他犬齒輕磨她耳骨,“可是起興趣了?”
虞今朝掃了眼地上丢着的外袍,位置不偏不倚,顯然是算準了她踏進來的位置,她嘴角帶笑,順着道:“祁師兄這般作态...”她的手繞過去勾住他發間松垮的綢帶,黑發與青絲在透過窗棂的月光裡交纏,“莫不是要效仿凡間妒夫?”
祁天阙忽的加力,将人抵在雕花槅扇上,一旁的鎏金燭台被陡然震滅,他低頭埋進她的頸窩,灼熱的氣息噴撒在皮膚上,道:“師妹不妨驗驗,我這妒火燒得可旺?”
春宵苦短,寒夜漫漫。
子夜風起時,兩人衣袂交疊倚在飛檐,望着天上一輪明月。
“莫星淵告訴我,魔聖門的大魔可能在神武皇庭中,他第一日曾跟随慕鏡掌門入宮,覺察到了邪氣,一路追查後發現,邪氣消失在太子别院附近。”
“魔聖門剿滅後,再無大魔的消息,我這些年也派百曉樓的人追查過數次,皆是無疾而終,唯一能确定是他最後顯露蹤迹的确是在神武皇都。”祁天阙也道出自己掌握的消息。
虞今朝分析道:“以太子年歲不太可能與大魔有聯絡,八成是陸家。”
“大魔能力特殊,他本身乃是一道天鎖,能夠封鎖空間,一旦他還原為天鎖,便能隔絕外界一切力量且吞噬空間内力量。”他的指尖靈力波動,幻化出皇庭輿圖,“陸家若真能操控天鎖...”
“他們想造反。”虞今朝蹙眉。
視線停留在輿圖上太子寝宮的位置,那位置極好,一旦動手,皇庭中無人可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