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佳文看了父親一眼,在家人好奇的目光下說道:“真兒制作的驅蟲藥粉,對付蚊子小爬蟲倒不錯,大蟲就難了……”
“不過我們也是有經驗的,晚上休息時,我們點火,清了一圈地,幹幹淨淨,連隻螞蟻都不見,撒下藥粉後,我們就睡在火堆旁,輪流守夜……”
“一夜好好的,沒什麼事發生,天亮的時候,卻發現在我們身邊不遠處躺着好些毒蟲的屍體……”
“有兩條蛇,一條花的,一條純黑的,一看就毒,很吓人,還有五六隻毛茸茸蜘蛛,有巴掌這麼大,還有其他認不出來的四腳兩腳的家夥,看就……”
淩氏忍不住驚歎:“哎呀!真可怕啊!”
“它們沒咬你們嗎?”分曉又怕又好奇。
聽衆們都忍不住想象那畫面,真曉渾身不舒服。
陶佳文扒了扒飯,然後道:“那可不?那些毒蟲看着都新鮮,半夜死的,但我們完全沒察覺到它們靠近,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死的……”
他看向女兒:“真兒的藥粉應該沒那麼大功效,毒不死毒蛇的。”
真曉蹙眉苦想,想不通。
這事确實詭異,她的藥粉的效果她最清楚,那些毒蟲絕不是她的藥粉殺死的。
那些毒蟲可怕,毒蟲消無聲息的死去這事,也可怕。
陶請福放下碗筷,抹抹嘴:“我們好像受到山神保護一樣,平日裡還是得多做善事……。”
“沒事就好,以後再去那山裡,還得做更多準備……”真曉想到了什麼,歎了一聲,“爹,你們要是帶那些毒蟲回來就好了,沒準能制作解毒藥,再不濟,拿到鎮上去,定能賣點錢。”
陶佳文對女兒呵呵笑起來:“真兒這會兒不怕那些玩意了?哪沒想呢,你爺爺還想帶那蛇回來泡酒呢,我給攔下了,喝了毒死人咋辦?”
淩氏看了公公一眼:“孩子他爹說的對,那種東西不可亂吃。”
分曉沖爺爺道:“爺要是吃了我就不跟爺睡一個屋了。”
陶請福看着孫子笑呵呵:“不吃不吃,我也就想想。”
陶佳文一臉不适:“主要是那些玩意看着太瘆人了,那蛇我都不敢碰,更别說扒皮取膽了,你們是沒看到,看到了晚上定做噩夢。
聽父親說陶真曉就忍不住想那畫面,不寒而栗,她最怕蜘蛛那種多腿的蟲子了,連連點頭:“那麼可怕又毒,還是不要比較好,搞不好害了自己。”
她不是真正的大夫,要是中了蛇毒她可不會治,拖延時間也不知道能否拖到去到鎮上找大夫。
待爺爺和父親吃好,真曉收拾桌子,分曉也懂事地幫忙。
待姐弟倆洗刷好廚具回屋,爺爺和父親已經進屋休息,母親正把桌椅都收起來,把堂屋空出來。
“娘,這是要幹嘛?”真曉望望堆在角落裡的茶葉,是要晾茶嗎?
淩氏擡頭看了女兒一眼:“把茶葉倒出來攤開,這兩天下雨,别給它們爛了。”
真曉不以為意:“娘,就一晚上不會爛的,又不是悶幾天,明天不一定會下雨。”
明天再搬茶葉出去曬也不遲。
淩氏對女兒笑道:“真兒這就不懂了吧,唐老闆不是跟你和你爹說他要萎凋的貨嗎?這是給茶葉脫水,在常溫下最好。”
真曉來了興緻,忙動手搬茶葉:“這是怎麼做的?要晾到什麼程度?”
淩氏阻止女兒傾倒的動作:“别急着倒,先在地上鋪上東西,再把茶葉倒在上面……”
真曉把茶袋扶正,跟母親去找東西來鋪,但是沒找着什麼能鋪的東西,母女倆幹脆先把茶葉倒出來,再将麻袋鋪在地上,最後一點點把茶葉搬到麻袋上面。
“呐,這麼鋪,分散就好,隻要茶葉蔫了,葉子變軟就行,就可以收入袋子裡了。”淩氏邊鋪茶葉邊教導女兒。
真曉問:“那得晾好幾天吧,可不要下雨才好,不然趕不上跟唐老闆約定的時間。”
淩氏道:“不必等太久,天亮估計就好了。”
“這麼快!”真曉驚喜,那就省事多了。
分曉也來晾茶葉,學着母親的樣子,有模有樣的。
翌日,陶家人睡了個自然醒。
辰時起來一看,天公不作美啊,下雨了。
毛毛細雨,仿佛天上落下無數銀針,陰冷潮濕得更令人心煩。
陶請福檢查茶葉,把茶葉一片一片從小枝上摘下來。
昨夜太晚了,真曉他們就沒管這些細節。
全家都加入撿茶葉的活兒中。
看手中變軟的茶葉,真曉高興道:“這就可以裝進袋子了?哈哈,有很多啊,有幾百斤吧,我看茶葉不錯,定要拿下十文一斤。”
“呵呵~”當家的爽朗地笑起來,“真兒是會做生意的。”
他跟孫女商量道:“真兒,咱們先買半斤橄榄種子試種,地裡那樣子,不知道能不能養得活。”
真曉也想過這個問題,爽快回道:“行。”
“以後有空,咱們再去摘,可能瞞不了多久。”陶佳文有點迫不及待。
總有被村子裡的人打探出來的一天,這種好事不可能讓他們一家獨享。
陶請福歎了口氣:“再看吧。”
真曉擡頭望向爺爺:“人問咱們就說在鎮上遇到收貨的老闆,雇傭你們去采貨的,貨源是老闆自己找的……”
“咱們也沒說謊,不過大家估計是不怎麼信,現在先不透露,先看看地怎麼樣,能不能種植物,咱想辦法移植幾棵茶樹到咱家地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