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摸了摸臉頰,發燙,說不定還很紅,侯月不敢喝了,等着趙鶴玉出來繼續唠嗑。
他怎麼還不好,侯月頻頻回頭看洗手間。
侯月怔神着着盒子裡油光紅亮的大蝦消磨時間,這好像他昨晚看的唇釉。又好像,洗手間......也有隻口紅,他昨晚随手放的。
糟了,侯月清醒一瞬坐不住了,不能讓趙鶴玉在裡面久待,萬一看見了......
等不及,侯月堵在門口敲門問:“你好了沒?”
下一秒,門朝裡打開,侯月仰臉看他,趙鶴玉好像還洗了把臉,額發和臉濕漉漉的,臉上紅暈也褪下去些。
“我特地給你留了幾隻,你快去吃吧”,輪子一退,讓出路,侯月好像都聽到胸腔裡劇烈的心跳。其實是一想到,就吃不下了。
然後侯月眼睜睜看着趙鶴玉拿起白瓷台面上他再熟悉不過的東西問道:“哦,好......這是什麼?”
說是防曬霜他會信嗎?
趙鶴玉也不是傻子,侯月閉眼大聲說:“是郁幼雅留下來的。”
“郁幼雅?”
遲疑的語氣,蹙眉思索的表情。侯月一看就明白趙鶴玉把她忘在腦後,虧他後來還把郁幼雅v信推着他,敢情就沒加。
趙鶴玉想起來了,“......是你那個鄰居嗎?”
侯月學會搶答了:“鄰居之間互幫互助很正常,所以她的東西落這了,你不要多想。”
侯月感覺這話味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趙鶴玉也感覺不對勁,口紅放回台面,語氣飄浮:“......是嗎?”
“是是是,趕緊把剩下的一起吃完吧。”
直到提着一袋子餐後垃圾下樓,趙鶴玉才回過味來。什麼鄰居口紅會拉在獨居男性家裡,這太不對勁了。
看着不遠處的綠色大垃圾桶,趙鶴玉完美投擲,攥緊兜裡的防曬霜又折返上樓。
這事不搞清楚,他睡不好覺。
到三樓樓道口,趙鶴玉大跨步走出兩步,被蹲在樓梯嗦泡面的保險小哥搭讪。
“咋又回來了?還有垃圾沒帶下去嗎?”
趙鶴玉轉身看他,下去時這人就在這蹲着,再上來可吃了一半了。
“不是,問點事情。”
“是3xxx的住戶嗎?”
樓道通風涼快些,但在夏天吃泡面可不是明智的選擇,保險小哥放下泡面,抹把汗又說,“你是他朋友啊?”
見趙鶴玉點頭,保險小哥撇嘴:“那我可真要嫉妒他了,原本以為他有女朋友,但是沒朋友,我心裡還平衡些.......”
“哎......不過,小帥哥,你摩托車真酷,讓我坐坐呗,我不騎就坐一下。”
“坐是可以,你再把前一句話說一遍。”趙鶴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帥哥。”
“......不是,你說他有女朋友?”
看着趙鶴玉一臉震驚,和當時保險小哥的心境一模一樣。
保險小哥滿意,大發慈悲地說:“對啊,他和樓下美女天天粘一起,光晚上私會我就撞見了幾回。”
趙鶴玉掙紮着找他話的漏洞:“這也隻是朋友吧,隻是關系比較好。”
保險小哥露出我懂的眼神:“啧,别不信,最初我也不想相信,可是我見他兩都親上了。”
“這可能就是朋友吧。”保險小哥意味深長。
趙鶴玉擡頭瞅着樓道牆角,老破小還沒那個條件裝監控,隻能從他口中挖再些細節:“什麼時候?在哪看見?”
“我記得那天,我點了一個......味太沖,吃完想着扔樓下,門支條縫,他們就擠在門口,看見美女和他親親,美女還是彎腰親的......”
“嘴巴又紅又腫的,年輕真好。”
說着保險小哥指着自己的出租屋,趙鶴玉一看在侯月的斜對面,根據口訴幻想場景,沒什麼漏洞,也因為腦裡的想象頭腦發脹感覺要得腦溢血了。
知道大概率是真的,趙鶴玉才不敢相信。
怒後是頹廢,想沖去質問侯月“你怎麼會和她談啊”,又沒立場,趙鶴玉雙手插入蓬松發間,氣的想把頭發全揪掉。怪不得不讓他一起回去,原來是怕他這個電燈泡。
保險小哥理解不了他一臉崩潰是為何,美滋滋喝了一口面湯,然後表情痛苦抓着欄杆站起身。
草,蹲麻了。
保險小哥小幅度抖腿,迫不及待地說:“我可什麼都和你說了,走吧,我們一起下樓。”
“車鑰匙給你,幫我騎到xx灣可以嗎?”
保險小哥還沒喜不自勝答應,趙鶴玉魂不守舍緊接着說:“兩百夠嗎?”
“夠!夠!”倒貼都願意。
怕他後悔,保險小哥抓過鑰匙,下一個台階臉抽搐一下,不敢停。
趙鶴玉走到侯月屋前看着薄薄的木闆不敢敲門,背對着蹲在門口,膝蓋磕着下巴看着和侯月聊天頁面熒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