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月有些吃驚地仰頭,手往外推拒着。
“湖邊風大,搭腿也好穿上也好,讓它發揮些作用吧。”
“......謝謝。”侯月穿上。
兩人安靜吹着湖邊小風,湖邊橋上都有燈條,明光看得算清晰,入秋還有點暑氣,橋邊林中大人帶着孩子拿着兜網捉知了。
這裡也不算是嚴格意義的景區,來的多是附近居民,生活化氣息撲面而來,但在這裡要比去市中心快樂多了。
湖裡也有鴨子,看見人也不怕,撲扇着翅膀畏近人要吃食。
侯月在鴨子嘎叫中笑出聲,感覺到林獻之目光後笑聲憋進喉嚨,低聲解釋道,“覺得湖中養鴨子有點搞笑,我見别的湖都養黑天鵝的。”
“哦......那要和它們拍照嗎?”
“和鴨子嗎?”
侯月忙從包裡翻出手機遞給他,又脫下帽子口罩,認真盯着鏡頭含蓄一笑,心中默念最後拍照---高中畢業合照時喊的茄子。
侯月滿意地翻着照片,雖然頭發被吹的有點亂,雖然口紅也被口罩蹭掉了一點,雖然笑的也不完美,但這是旅遊照唉,是旅遊照。
說不定這輩子就這幾張了。
侯月看着平靜湖面笑容止不住。
林獻之突然說,“可以給我也拍幾張嗎?”
“好。”侯月小心接過手機,他給他拍應該的。
“茄子。”林獻之繃着臉說。
侯月本看着手機裡的他聽到一聲茄子詫異地視線上移瞧着他本人,手下也沒忘按快門。
“怎麼了?說茄子很奇怪嗎?”林獻之正看圖片,眼珠一轉看向擡頭的他。
“不奇怪。”很帥,說出了我想說的話。
侯月看着燈光下粼粼湖水,想了想舉起手機拍張照發給露露。
湖水裡的燈光應該和江上的煙花差不多吧,侯月想,都很美。
“去吃頓飯吧。”
“來得及嗎?”侯月籠緊外套,猶豫着說。
“還有半多個小時,地鐵站就在旁邊,附近吃來得及。”
秋風無情,吹掉的都是綠葉。侯月把頭發别在耳後,吹口氣才吃進口。擡眼看,林獻之也在吹氣,吹的時間還比他久些。
慢條斯理的。
“我是貓舌頭。”林獻之看着面碗突然說,好像看透侯月所想。
“抱歉,我不該提議吃湯面的。”還是在路邊攤。
“很久沒嘗其實我很想試一下,而且很好吃。”
侯月眨眨眼,隻信一半。
侯月脫下外套,在上站前還給他。
林獻之看着他幾秒,接過沾着膚熱的外套。
侯月躊躇着,不知道該說什麼離别語才好。
最後是林獻之先開的口,“再見。”
林獻之面上浮着如霧淺淡的笑,人群中有人側目看着筋骨挺拔的他。
侯月聞言彎起眼睛,說着再見。
上車後,侯月上下眼皮半磕着,支着腦袋給郁幼雅發到站時間。
風從打開的車門鑽進,舔舐裸露在外的皮膚,侯月清醒了些,抱臂摸着胳膊上起的小疙瘩。
“順利嗎?”郁幼雅在分散聚合的衆人中找到侯月。
“嗯,遇到的人都不錯。”左文安也沒添堵。
就是坐車好累,身體腰酸背痛的,乏的好像被吸了精氣。
正相反郁幼雅正是活躍的時候,脫下早晨的睡衣,酒紅的緞裙和朱唇,像蜘蛛也像蛇。
郁幼雅看出他的困乏,“你先眯着。”
隻是像又不是,侯月想,安心磕眼。
侯月意識混沌間聽到交談,郁幼雅拒絕道:“抱歉,我們是情侶。”
勉強支開眼縫瞅了眼搭讪的人,侯月閉眼嗯了聲。
侯月大腦慢速運轉思考過,現在女裝,這人認為郁幼雅是性取向和他一樣就不會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