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小時候,哇哇哭的小孩變成楊添,他有能力處理這件事,也不會在事後關系疏遠。
“他們不會真打起來吧?”侯月不放心扭頭盯着門闆,妄想聽到些動靜,關門外就萬事大吉了嗎。
“嗨呀,打不起來,有勸架的。”楊添擺擺手說。
楊添坐回電腦前,看見剛平複的彈幕又炸開了鍋。
晚風吹行舟:跟誰說話呢,别逼我發瘋
呆呆:你是不是搞綁架了
九九歸一:羊奶再不承認也太不厚道了
“好像瞞不住了,狸。”
“什麼?”侯月疑惑問道,殊不知紛争後再扭頭時自己在鏡頭裡露出半張側臉。
“沒什麼。”扔個炸彈,楊添立馬關了直播,彈幕不看也能料想到,電腦關機轉身說。
“不早了,洗洗睡吧。”
侯月一聽收工将疑問扔到九霄雲外,“好,晚安。”
楊添摸摸下巴說,“欸,明早七點出發會不會有些早。但你不是下午四點的飛機。”
“不早,我起的來。”這話侯月有底氣多了,在家都五點起床。
“那就好。”,楊添一面推着輪椅一面說着,“今晚麻煩你了。”
出訓練室沒兩步路已經到客房門口,楊添倚着門框笑着說,“我也要早點睡,很久沒起過那麼早了。”
說的侯月更愧疚了,抓着把手仰臉讨好地笑說,“早點睡。”
無人的廊道,頂燈明晃晃,映的面頰光滑通透,自上而下看,瓷面朱唇十分顔色增到十二分,合适的角度暧昧的場所,楊添内心熱切似火燒,卻隻能手作拳放在嘴邊,咳聲清嗓說句明天見。
楊添話說完沒有離開的意思,侯月糾結一番合上門,他需要獨處需要休息,請進屋聊天那一套就省略吧,一聊就知道他這人挺空乏無味,他也沒有向别人賣慘博得安慰同情的愛好。
安靜私密的空間,侯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下假發,讓頭皮呼吸空氣,十指插入發間,被發網壓塌的黑發重新變得蓬松。而後翻行李拿化妝棉卸妝。擦拭一遍後,男性特征更鮮明,看着鏡中自己,侯月竟覺得有些陌生,他已經不習慣沒有眼線描摹的眼睛,沒有唇彩增色的唇肉。
認知到後,侯月悚然,想着直播後要把這些東西都扔掉。
衛生間還有浴缸,侯月意動後選擇了淋浴。
從衛生間出來侯月還不放心看了眼門口,再次确認門鎖和防盜鍊都使上。
扯上被子,侯月還以為在異地,他會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但幾小時的路途奔波,身心俱疲,事情才擠進腦子一半,困意讓他意識昏沉。
侯月是被開鎖聲驚醒——聲音不大,鑰匙串上金屬碰撞的響聲,鑰匙插進鎖芯的幽微聲音,難以捕捉,但像是大象會預知自身死期,遇到危險侯月心惶惶在夜裡驚醒。
小偷?劫匪?殺人犯?侯月猜測着門外人身份,有危險,他什麼都做不了,寄希望于入侵者隻是求财。
或許可以報警,侯月已經摸到枕邊手機,為避免亮光鑽被窩按了三個數字,又想起來時的路,和兩小時的大巴放棄了——基地地段較偏僻,殺人魔殺了他後,還有時間拽出他的腸子勒死個人。
侯月給楊添發消息說快逃,又打電話震他幾下。盡人力後侯月頭探出被子,捕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