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坐在侯月前面的桌椅上,低頭在手機打字。
少頃,侯月就收到條v信,林獻之說他到了。
侯月不敢回複我就在你身後,看着他背影不禁反思他的化妝技術有這麼神乎其技嗎?
侯月說我也到了。
侯月看見他回頭望了一圈,起身到門口站會,再回來時瞧眼兩人,又瞧了眼。
他的動作挺搞笑的,若不是見他走過來侯月會笑,現在他緊張得口舌發幹,垂眼看杯子。
“你是狸的家人嗎?”
“我是侯月。”侯月盯着他鼻子說。
他好像沒反應過來,侯月又加句:“叫我狸也可以。”
林獻之得體的微笑一滞,侯月瞧得分明,垂眼捏着吸管攪拌。
“給,侯月。”他折回拿上奶茶遞過。
侯月擡眼,以為他會直接離開,頓下接過放在一邊。
“這是......”
郁幼雅舉起奶茶微擡示意,“我是郁幼雅,不用給我了,侯月給我買了。”
她的語氣林獻之有些誤會,他問:“......是朋友嗎?”
侯月應聲:“是。”
“我是林獻之。這條路上奶茶店有點多,找了會。”
侯月說:“沒事......”也沒遲多久。
郁幼雅對上他眼睛說:“我知道,我聽侯月說過。”
若不是侯月說是朋友,林獻之定認為兩人是情侶,郁幼雅要來撕他。
可這話中敵意,林獻之升起疑慮,還維持着表面客氣,心中多分些注意給郁幼雅。
侯月倒沒察覺什麼不對,郁幼雅說的都是實話。
侯月先沉不住氣了,看着桌對面的林獻之說:“如你所見,我是男性,在網上反串是狸。”
“你想見的也是狸。”
“狸也是你。”
侯月矢口否認:“不是,我和直播裡不是一人。”
他會刻意把眼線勾長,像妩媚女性那樣,違背真心一直笑着為了讨更多更多的禮物,現實中其實是孤僻怪人。
侯月面上平淡如水好似無比從容,桌下死死扣着掌心:“你也都看到了,我的頭發我的輪椅,我把錢退給你吧......”
他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沒想到會說退錢,林獻之失笑:“不用,我又不是未成年,又不是沖動消費。”
“再說我的時間和感情付出是真切的,不可能一下收回,我會自己考量。”
事到如今侯月不明白他怎麼還能笑出,要發生在他身上絕對感覺被欺騙心疼死他的血汗錢。
一時都沒說話,侯月幹坐着,捧杯子不吭聲,他喝不下甜津津的奶茶------它這裡不能選甜度。
郁幼雅打破沉默出聲說:“我想進學校看看。”
侯月說:“進不去。”
門衛都換一個。
林獻之正低眉出神,聽見擡頭看起來興緻勃勃,“十三中嗎?”
“可以的,我來說。”
.........
隔着伸縮門,林獻之喊住轉悠的保安:“叔,我是曾經這裡上學的學生,想回去看看學校。”
“......行,來登記一下。”周天學校空蕩,保安定睛瞧他們,也不像是鬧事的。
在林獻之彎腰在門口課桌寫字時,保安背着手眼尾笑出褶子,打趣道:“小夥想帶女朋友來看看母校啊?哈哈小年輕挺浪漫的。”
顯然是把林獻之郁幼雅當一對,他沒給侯月安插好角色,隻好先無視。
“不是。”/“隻是同學。”兩人立馬否認。
林獻之回着他的玩笑:“叔,我還沒談呢。”
“小夥多俊,咋沒對象?”
郁幼雅面容又冷又豔,看眼都會被紮傷,保安不再提及她,和嘴角翹着溫雅的林獻之攀談。
林獻之寫完直起腰繼續寒暄:“謝謝叔,我這就努力找個對象,我們很快出來。”
“好,好。”
過了保安那關,導遊重任落到侯月身上,侯月指着幾棟幹巴巴地說:“這幾棟是教學樓,這是科技樓,後面是宿舍。”
“沒了嗎?”郁幼雅跟着他點的建築看過去,沒等來下話。
侯月隻好補充:“.......這是操場。”
林獻之學着他的樣子,指着周圍物件說:“這是樹,這是花,這是電動車。”
侯月皺眉糾正:“不是,這是紅葉石楠,這是金銀忍冬。”
對上他含笑的眼睛,侯月發覺自己太較真了,“......抱歉。”
他曾經對生物感興趣,夢想是一直讀到相關專業的學碩,從事這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