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機到收回口袋也就隔了五分，甚至因為按快門時，侯月莫名眼酸眨眼耽誤了會兒。

侯月打開v信把發來的幾張圖片保存。

“郁幼雅在嗎？這樓裡還有人嗎？”

侯月不知道他怎麼總提郁幼雅，老實說道：“不在，回家過年了，再往上不知道，這層還有。”

趙鶴玉撓臉：“那就好，能一起過年，那幾天都要被拉着串親，不能來找你......我真沒想到我已經到了給小輩包紅包的年齡。”

看他露出曆經千帆老成的惆怅，侯月嘴角勾起：“你還小，我可以給你壓歲錢。”

趙鶴玉瞪眼：“我哪小了？也就差了五歲别給我。”

“晚飯你打算吃什麼？不如出去？”

“出去......好。”

趙鶴玉看着他彎起唇，侯月莫名，“怎麼了？”

“我知道你哪裡變了，你願意出門了。”

侯月眨眼，算是認下。還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隻是不能帶着他一起吃餃子。

侯月換了衣服，兩人在附近轉了圈，除商場外，也就一些連鎖快餐店還開着，店内清寂。

最後推開玻璃門，從黑夜進入暖黃的燈光。

“我付吧。”點完單，侯月低頭準備亮付款碼。

“哔”一聲，趙鶴玉先掃碼付了。

“你還是學生，我請。”

趙鶴玉得瑟笑着，“我不”

“你不會還以為我是貧困戶吧。”

聽他提起澄清過的烏龍，侯月有些尴尬，“因為你暑假很辛苦，我以為打工補貼家用。”

“我那是為了修車，騎車騎嗨了，本想炫技結果翻了，沒敢和爸媽說。”

......

果然油炸食品會讓人臉上出現笑容，進完食回來侯月路上都哼着歌。

和趙鶴玉邊吃邊聊，v信有消息也不知道。

趙鶴玉：我快到家了[轉圈]

郁幼雅:晚飯吃了嗎

露露:聽說濱江年三十會放煙花

林獻之：我覺得這個比較好

帶紅标的就這幾條，列表大概看了眼，侯月先點開郁幼雅對話框。

郁幼雅：不會還吃的餃子吧

看着侯月面上不自禁笑了，‘沒有，和趙鶴玉去外面吃了’

郁幼雅：他來找你了？現在還在一起嗎

‘各回各家了，你呢，和家人還算順利嗎？’

郁幼雅：一般

郁幼雅按滅手機，起身出了房門，她有點餓了，還沒吃飯。家裡就她一人，爸媽隻會在大年初一時在爺爺那見到。

點亮廚房燈，郁幼雅接水放竈上，靠牆等水沸騰，翻櫃子下了把面和些青菜，熟了後端着面碗坐在客廳地上。

面燙，郁幼雅發會呆，拿起手機給爸爸發了條消息。

郁幼雅：什麼時候回來？

郁總：爺爺家嗎？初一

媽媽還沒通過她的驗證。

她是個持美貌心性高傲，莬絲花一樣的美人，郁幼雅的記憶中她沒抱過她，小時候還會用力揪下她頭發，在她哭，旁人問起時，媽媽又溫柔安撫她。

‘雅雅怎麼了？餓了？媽媽給你做飯，要懂點事啊，不要哭。’

郁幼雅讓她身材走樣，她認為孕期時所有人關心孩子超過了她。

郁幼雅哇哇落地，她痛苦分娩後的欣喜在看到，所有人圍着郁幼雅那刻全部消失。

莬絲花不會怪罪附炎着的大樹，隻會恨旁邊開的更豔的花。

她在病床上狼狽不堪，淚沾濕面孔沒人看見。二十年了，難得多微末的關愛，郁幼雅大了又讓她落了面子。

小時候郁幼雅渴望母愛，渴望跌倒後的擁抱，再大些她就下定決心絕不做她那樣，等着男人愛憐的人。

嗦完面郁幼雅無所事事，在無人氣的家裡轉了幾圈，最後躺在床上蜷縮着睡去。

做了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