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模糊,侯月兩種都查了,有貴有便宜。
侯月猶豫不決,找一堆科普視頻來看,都提到球蟲病是傳染病,想起棚内的雞群-----小金也沒有隔開。
而如今,這爛攤子,侯月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鎮上紅着臉一個個問過去,都因為見侯月面生年輕覺得不靠譜婉拒了,應該有十個了吧,終于有人攬下了。
是個穿加絨夾克的中年男人,當時他在門口正捧着碗吃面,侯月隔老遠觀望了會,才走近。
他一擱面碗抹抹嘴說,“行啊。”
侯月領着他到地方,男人在那看了看牌子說:“小夥,原來這是你整的啊。”
還誇了侯月年少有為。
進了棚内,看清景象男子皺眉惋惜說,“怎麼搞成這樣。”
侯月燥得臉熱,不語。
男人一脫夾克,裡面穿的是印着x夫山泉的紅色短袖。
侯月指哪抓哪,早期的雞還扇着翅膀飛起來一米多高逃竄,雞飛狗跳的,弄完時,男人的短袖濕成深紅。
男人抓着紙闆扇風,感覺身體都騰起白色熱氣,“完了?可真完了?”
侯月仔細瞅過木闆擱開的兩個區,确認兩邊狀态,“嗯,好了。”
侯月說:“我掃您吧。”
現金就帶了小金工資。
在他擺弄發黃透明殼手機時,侯月飛快看了眼錢包,比想象中多,但就多了兩百,二打頭的四位數。
好像不用想了,侯月咬咬後牙槽。
男人終于亮出他的付款碼,哔的一聲,侯月在金額上猶豫一下,另邊男人手機就響起語音播報。
“......到賬三百元。”
男人聽着聲音,粗砺在手機上面劃着,确認是三百,他擡起頭說,“多了。”
總共也不到兩小時,體力活哪值這個價。
侯月笑了笑說:“不多。”
反正不打算幹了。
活動兩小時,飯吃一半的男人覺得腹中饑餓難忍,揉一下肚子看眼在發呆的侯月,說:“吃飯不,走。”
侯月瞧了瞧他飽經風霜的臉,微凹的眼睛裡是不遮掩的善意。
侯月跟着他走了,門口的碗已然不見。
男人去了後頭,侯月進了門口環顧四周,這裡的構造也奇怪,前面是小賣鋪,後面是院子,侯月見有人影在晃。
采光不好,不夠明亮,說是小賣鋪,賣的零食也不多,種類少,還劃了一片地碼香煙。
碰巧有個嚼着口香糖的男子進來,瞅幾眼侯月,高聲喊:“來包芙蓉王。”
又套上夾克的男人端着兩個碗來了,放在發綠的玻璃闆,從下面掏包煙遞給他。
“這你親戚呀,老徐。”
男子說的他,侯月垂眼沒出聲,視野裡看得見他牛仔褲上别着的皮剝離的皮帶。
“不是,怎麼舍得抽這麼好的煙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男子才離開,徐光過來,給他一個碗,裡面是粥。
侯月道聲謝,舉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喝一半了,後院圍着圍裙的婦女前來嘴裡喊着徐光。
侯月白生生,坐在昏暗的角落紮眼的很,女人看見他對着徐光說:“來了人怎麼不說,就讓人家喝這個?”
“帥哥,來後面吃吧,炒有兩個菜。”
這麼一來,侯月上了人家飯桌,侯月柔順黑發到眉骨,眉眼精細,像一筆筆小心畫出來似的,看起來乖順的很,女人瞅幾眼,越看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