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哪？

......很想很想，但他又欺騙自己地遮住，欲蓋彌彰地，去幾個朋友家門口晃了圈。

然後才騎着車，慢悠悠地單元樓下，難掩欣喜地按響門鈴。

等待中又有點忐忑，沒提前說......或許不在家？

要走時，身後的門開了，是一個穿家居服的男人，面孔俊美柔和。

是誰？侯月口中的室友，霎時渾身發冷。

他問：“你找誰？”

趙鶴玉難受，面上打着哈哈：“找錯地方了，對不起。”

門合上，趙鶴玉蹲在門口想想等待，消息發出又沒有音信。

再過半個小時還沒有就走。趙鶴玉想。

下一條消息編輯了一半，就被電話頁面打斷。

“您在哪呢？趕緊過來吧，趙老爺進手術室了......”

趙鶴玉手機揣褲兜裡，拔腿就跑。

緊趕慢趕，他竟是最後一個到的，趙父和趙母已經在廊上了。

趙父顯然很煩躁，不停踱步，趙母坐在等候椅上捏着包出神。

是護工先發現的，趙旭突然開始胡言亂語，沒人說就對她說，她聽了兩句覺得不對，護工經驗多，這可能是由于心髒動力不足，造成大腦供血和供氧的不足，出現了腦萎縮，老人出現了幻視幻聽。1

一般出現在臨終時。

下刻就送去搶救了。護工忙通知雇主。

趙父見他來了，煩悶之下無意指責了句：“你不是照顧在你爺爺嗎？去哪了？”

趙鶴玉卻聽着快要窒息，心髒像在人掌心被不斷攥緊，吸一口氣都抽痛。

身體精神好了，他怎麼以為是快痊愈了呢......

趙鶴玉無法原諒。

說不定那幾天發現了，還來得及。

..........

這麼快就想好了，侯月想瞅他一眼，趙鶴玉在他放手前先松開了。

兩人挨的很近，侯月都能看到他琥珀眼珠裡自己的倒影。

下一秒他雙手捧着他的臉，睜眼吻了上去。

看的影像更清晰了，侯月在他眼裡看見困着的小蟲，那是他。

他的唇很涼，上面還有雨水，接觸上時侯月就推着他肩膀，頭努力後仰，發現推不開後手纏上他的手腕，想要拽開。

沒僵持太久，趙鶴玉就順着他的力道離開了，分開前還用一側虎牙咬了下侯月下唇。

用了力的，侯月感覺一痛，應該破了口，他下意識一舔，意識到自己行為後臉變得很臭。

趙鶴玉盯着他的嘴巴，侯月用手背擦拭，拿開時手背上有血痕。

侯月心情複雜，看着他，嘴巴哆嗦幾下說不出話，趙鶴玉也不說，踩腳蹬上了車。

這下侯月不想挨他，中間隔的空還能再坐個人，但在他給油時不得不貼近着，便于抓緊前面的油箱。

這次不知道會去哪，侯月小聲說：“我要回去。”

趙鶴玉不說話，也不知道聽清了沒，來這一趟更不正常了，侯月很是後悔，走又走不掉。

走一段侯月記路線的想法破滅了，還是不認的路，沒開導航侯月都要懷疑他在瞎走了。在後座上侯月思維發散想着油費多少，以及要不要學着視頻裡去吃飯時，抹零後九十塊非要付九十五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