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玉想着那就不帶着他,他一個人好了。
侯月不知道他心裡的底,以為必死無疑,“非這樣不可嗎?”
回答他的是轟鳴,很像他不久前隔窗聽見遠處的雷,這次就在耳邊。侯月怕的顧不上涼,臉都貼在他背部,雨衣的水全都沾在臉頰。
很快。雨本是疏落了些,現在行駛中打皮膚甚至有點疼,侯月不敢松手,锢着他腰身緊緊的。
在他的背後無風,但劃破時卻有響,侯月眼睛緊閉。
............
有一會兒了,他騎的很快,那現在是到哪?
侯月眼睛睜開一條縫,狹窄的視野裡熟悉的路。
侯月瞪大眼,感到不可思議。
是回去的路,隻是他車速還沒降。侯月偷瞄了眼儀表盤,一驚,比上高速還快。
難怪這麼久也适應不了,心驚肉跳的。
盤山公路好處是車少,路寬,尤其是雨夜,空曠,壞處是彎多。
眼見着前面有個拐彎趙鶴玉也沒松了油門,壓了半個彎。
很驚險但很順利,侯月一口氣還沒提到嗓子眼又落回去了,想到距離又縮短一截侯月愈加心喜。
前面是兩個連着的急彎,趙鶴玉難得放慢了速。
第一個轉彎很順利,和之前一樣,侯月都覺得能錄下來放網上教學。
第二個轉彎很順......
侯月腦袋像被刀劃開一片混沌,被激得作為血泵的心髒周圍的血管都快炸裂開,大喊:“趙鶴玉!!”
當前照燈晃到他眼時,侯月察覺不對,回頭看見的是逼近的桑塔納。
車頭大燈閃着。
侯月恨自己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
很痛,深且不絕,傷在下半身不該有感覺的,侯月低頭看了一眼,連着腰也少了,血淋淋的,侯月被吓出眼淚。
好慘,被小金宰的雞還慘,像去皮被捏爆的西紅柿。
侯月又看一眼,原來人也能用模糊形容。
沒有任何緩沖,沖擊力他擔了大半,趙鶴玉在他三米外躺着,不省人事,頭上的血糊了半張臉,紅發被染的更豔。
他該不會挂了吧?侯月很想過去,他現在疼也快一并昏過去,但又明白,真暈了,趙鶴玉就無人能救了。
那輛白色的桑塔納哪去了呢?侯月沒看到。
侯月掏出手機,手上有在粗糙路面的擦傷,都是血,點屏幕不夠靈敏,又擦不幹。
手機都按不好,侯月努力眨眨眼,驅散蒙眼的淚花,讓視野變得更清晰。
這時可不是掉眼淚的時候。
好不容易打開了,還沒打出急救電話,一點血落下,觸到通話記錄的底部,是個未知号碼。
完了。侯月失血混沌中意識到。
......所幸很快接通了。
侯月顧不得那麼多,對面一句話沒說就忙報了地址。
隻能寄希望于這個陌生人了。
侯月無濟于事捂着創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