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伏蠱,同心蠱。”
“......這麼急着走,行吧行吧,下次不帶禮來可不讓你進門。”見他确實着急,鄧竹萱不情不願地說。
心中有了主意,黎澤初等到天黑他也沒來取,早過了和小光約定的時間,才想起等不來了,他挨了竹條要躺半旬。
也就自己能做出這離經叛道的事了,從未聽過有男人對男人下同心蠱的。黎澤初捏着朱紅肉球,它沒有五官,隻有一對觸須。台面上另一隻稍小,顔色更淡,又是子母蠱。同心蠱在外人看來神秘,族内已是很成熟了。
黎澤初本想過将母蠱放褚宜青體内,但想來作用不用下蠱也有,不然不會這麼魔怔。
但是他愛人是什麼樣子?抱着隐秘想法,黎澤初看着掌心淡粉色的子蠱。
才吸過迷煙不久,褚宜青一時醒不來,唯一一張床榻他躺着,黎澤初隻能離開在别處落榻。
黎澤初躺下就後悔了,該把人綁起來的,同心蠱作用記載雖明,但未親眼見過,因為下蠱被發現便與中蠱者家人結仇了。
實在坐卧難安,如果有偏差一夜下來,人又跑出一山外了,想着桌子上曲肱枕之也能将就一晚,黎澤初起身披上外衣悄聲出了門。
怎麼都沒想到褚宜青會醒來,撞了個正着。
他挽着袖子夠井邊的繩索,聽見腳步擡頭手一松,升了一半的木桶垂落,撞擊水面啪一聲響的清脆。
黎澤初聽着心一急,月色也夠明亮,連褚宜青眼底都能看得清。
“你現在來啊?”
有吃驚,好像感到意外,沒有排斥嫌惡,黎澤初輕聲嗯,幫他打了一桶水,做這事還怕人讨厭。
黎澤初裝作平常說:“怎麼半夜起來洗漱?”
“昏了一天一點困意都沒了。”
話的内容讓黎澤初蓦地轉頭看褚宜青表情,他是笑着說的,滲到眼底像月亮周圍的一圈清輝。
膽大了些,黎澤初好像染上了賭瘾,偏問:“你想出去嗎?”
還都不敢用,看着水桶裡近在咫尺的月亮,聽見褚宜青說:“你想出去嗎?我會帶你出去。”
按耐下焦躁,黎澤初逼着自己去想,去問:“怎麼出得去?會困死在大山裡。”
“能出去,燕胥會帶我出去。”
霎時聽到在腦海中轉個彎才對上身份,畢竟這個名字意味的身份遠比他的名字更熟悉。
黎澤初怎麼可能當真,以為他是悲恸太深的臆想。
說不出什麼心情黎澤初竟然笑出來了,“就這個,你就敢出去?”
比他曾經還愛幻想,燕胥的影響就這麼大嗎?黎澤初不得不貪圖起同心蠱的副作用,不無惡意地說: “燕胥可是死人,不怕他帶你去地府嗎?”
褚宜青緩慢地眨眼,承認道:“你說的沒錯。”他确實想讓他死來着。
黎澤初不再借着水面偷看褚宜青,他讨厭他長情别人的模樣,更何況那人死了,隻有他們在彼此眼前。
同心蠱......
隻有托舉着臉頰鼻尖貼近,黎澤初才能感慨,他也是有溫度的,接觸到時常彎起的唇才能感受這份特殊。
他睫毛垂下,又在黎澤初掌間仰頭,片刻後擰眉喘氣推搡開黎澤初,說:“燕胥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