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小伍沒動作,宋修越還感覺奇怪,好友悄悄附耳說:“他早差人送一套點犀頭面到後台了。”
戲完了有人來請小伍這個大主顧去見捧的角,他們兩人隻得随着群衆散場。
小伍在一夥人裡并不亮眼,他充當的是沉默寡言從衆的角色。宋修越也是抱着消遣起哄的心思來的。
“那就是小伍喜歡的姑娘?”宋修越心中誇他一句眼光不錯。
他卻說:“你說話令人發笑。”
反應過來宋修越瞪圓了眼,“真看不出來。”
“他從這個戲班還在廟宇演出時就開始捧了。”殷勤的想讓人察不出異樣都難。
得知女嬌娥搖身一變成為男兒郎,又想到小伍情根深種,他内心複雜,忍不住說了句蠢話,“小伍知道他是男人嗎?”
問完他就沉默了。
“人家的名字,封華煦,就寫在演出表上。”好友說到名字一字一頓。
“說來奇怪,花旦起這麼陽氣的名,沒被戲班師傅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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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女兒家的沖突,你讓我個男子去調解,怕是不合适......”了解詳情,禇宜青遲疑說道。
不是殃及門楣的大禍,這種反而讓禇宜青感覺棘手。
鐘語淩牙尖嘴利,吵架落了上乘,但事後可就尴尬了,門第相當誰都不肯低頭,鐘家也勸不動自己像倔驢一樣女兒。
“誰知道明年開春前有沒有機會了。”彭飛義歎口氣說:“雖然難,但賢侄盡量嘗試一下吧。”
最好是鐘語淩心甘情願去道歉,兩人重歸于好。家中人尚且勸不動,他一個借住幾日還被她讨厭的人去規訓更讨嫌。
為難許久,禇宜青決心先了解更多情況,寫信托人送去。
為主人寝室換上最後一壺茶,折蘭提着燈籠回下房就寝。
“折蘭,有你的信。”同室的丫鬟嘻嘻笑着打趣,“是家裡來的......還是情郎來的?”
折蘭沒好氣地推搡她一下,“去你的。”
折蘭搶過來揪着心打開,唯恐是家裡寄來的,害怕但也會家裡發的信。
看個首語她心想這次代筆人字挺漂亮的,皺着眉繼續往下看。
“折蘭,笑什麼呢?”
聽見丫鬟問話,折蘭說:“沒什麼啊。”
無意識勾唇邊将信對折,塞枕頭下,折蘭又督促道:“我好困了。”
“我不去,反正就是誰弱誰有理呗,無理還要辯三分。”
又趕走一人,鐘語淩要氣死了,和都督千金吵沒讓她生氣,一個個讓她去道歉時她氣的肺泡快炸了。
但不讓人來,不是絕食的意思。鐘語淩正準備靠氣填飽肚子,聽見敲門聲,比平日晚了一會。
她吸口氣,确保聲音不會太急促,高聲道:“進來。折蘭......折蘭呢?”她快出口的呵斥看清丫鬟的臉一變。
丫鬟諾諾,“小姐,折蘭請假回家探親了。”
鐘語淩自言自語,“她探哪門子親。”幾年來還是她頭一次請探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