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長歎一口氣,翻了個身,呆望宮頂,聽到好消息毫不振奮。
殷瑜走近坐在榻邊,低頭看他,“你做事确實過頭了。”
殷瑜慫恿他隻是想給皇後添麻煩,沒料到殷和禹縱火都做的出來,當時殷漸觀也在,可能是被吓到,神神叨叨一段時間,最近正常了也莫名低沉下去,不來招人厭。
殷和禹敷衍道:“是嗎?可能是吧。”
殷瑜非常好奇,縱火那夜發生了什麼,殷和禹點火不多久就被發現,火勢不大沒什麼損失,去打聽情況發現知曉内情的宮奴都被處理了。
一遮掩他更有興趣了,現在他旁邊就是當事人。
“鬧這麼大,那你拿到你想要的嗎?”
殷和禹終于看向他,連聲短歎,“唉,唉……沒有。”
“皇兄……我感覺我快死了。”他難壓制心中的恐懼,顫聲說。
殷瑜聽的不明白,認為他不明白死亡的重量才能随便說出口。
他頓住,“父皇不可能……”
“不是他,不是父皇……”殷和禹聲音沙啞,眼眶濕潤。
“皇兄,皇兄,你一定要當皇帝。”
殷瑜立刻呵斥他大逆不道,殷和禹不解釋,眼眶的淚落下來。
他這作态讓殷瑜感覺是自己小題大做了,“不要再說這話了……是誰要害你?”
殷和禹掀起被子罩住頭,聲音悶悶的,“我做的夢,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平時殷瑜會說他失禮,今日怎麼都不該責令他。
他少露的弱勢,殷瑜起了憐憫之心,留下一句:“到時晚上宮宴我來接你。”
殷瑜沒強續話題,離開殷和禹的寝室,他的驚懼太真實,縱使像玩笑話,殷瑜還是安插幾個懂武術之人以防不測。
被殷和禹傳染,殷瑜長舒一口氣,着手找失火夜晚的情報。
殷念岑得知第一反應是推脫,方瑞幸災樂禍地說:“去和皇帝說,我隻是個傳話的。”
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方瑞腳底抹油溜走。
原地的殷念岑怅然,他沒想過能回紅牆裡,不可避免回憶起往事。
即使有怨,想斷開關聯,不能剮除的血脈使他糾纏不清。
但願回來能繼續過平淡的生活。
臨近期限,殷念岑叫禇宜青過來。
“五日後,邊境的過來,你随我去京城參加儀式。”
平淡的語氣中幾分譏諷,“你是宮裡出來的,這次機會你可要牢牢抓住,不然永遠困在寺廟了。”
禇宜青懷疑自己猜錯了,參加朝貢與他傳出的情報有什麼關系,而且更容易讓殷念岑回到政治中心了。
難道要他當殷瑜面說多一個候選人的重要性?禇宜青不理解他的行為怎麼會招緻這種後果。
至少得回京。禇宜青虛與委蛇一番,殷念岑幹脆冷酷地答應了。
方瑞沒控制住自己,質問:“為什麼他也要去?”
殷念岑的打算匪夷所思,方瑞反對,“沒有必要不是嗎?沖撞了貴人也會引火到你身上。”
殷念岑鎮靜道:“你擔心過頭了,他是個伶俐的人。”
他哪能要求他啊,方瑞投降,“晚些我派人送一套符合禮制的服飾。”
吉服常服分别都有兩三套,殷念岑伸手點了兩下,“留兩個,其他送回去。”
“不都試試?都是按你身量裁的,送回去沒人穿的了。”
殷念岑一想,也覺得試一下妥當,隻試穿他挑的。
殷念岑身架大,寬幅挺括的衣服使他身上野獸感更強,刻意忽視他存在的話,胸腔中的肉塊也會不說謊地鼓動不止,蟒袍繡線金光粼粼倒像甲胄上魚鱗似的甲片,淩厲迫人。
“啧。”,方瑞不樂意看他散發魅力,咂嘴一聲,“得了,一點問題沒有,那我退了。”
殷念岑摸了摸凹凸的繡樣,有些出神,沒搭理他。
方瑞說是走,不放心繞到禇宜青那兒,明知故問:“聽說你要跟着去參宴?”
得到答案又不知道說什麼好,說多像看輕他,“跟緊四皇子身旁,少說少做。”
哪怕禇宜青肯露出一點不願,他一定到殷念岑那說道說道。
結果兩人都淡定無比,他像個風吹草動就急頭急腦的太監。
“低調些,離宮裡人遠點,都怪的很。”,方瑞氣郁,又叮咛幾句,愁臉離開。
禇宜青深以為然,但沒法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