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石陣外頭傳來了嬌俏女聲,“秦大哥,我現在不是有夫之婦了,咱們可以在一起了嗎?”
秦嬴深深蹙眉,神情愈發驚駭,前些日子他為了拒絕此女,言稱自身是有婦之夫,這本就是事實,盼她勿要再言不矩之言,她今日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秦嬴散了異石陣,見赤嬌弋身着北域彩袍,戴着一頂綴着白色絨毛的彩皮帽,面色嬌羞。
“馬場夫人,秦某已經将話說得很明白了,我是有婦之夫,不會再接受你的心意。”
“你胡說!你明明隻身一人來到馬場的,定是見我有夫君,才這般推脫……”
“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沒有夫君了,且你的異能與我的土能相似,隻要施術起陣,誰都無法尋得我們,豈不是萬般般配的神仙眷侶?”
“今後我們可在這天水郡,策馬奔騰,執手到老了!”
秦嬴啞口無言,他還是頭一回見着這般不可理喻之人,正想着要如何推脫之際,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空中也傳來了鷹嘯。
赤嬌弋立刻在馬場周邊築起土牆,遠遠瞧着就像一個巨大的土坡。
“籲!”随着一聲勒令,海東青也落到了阿绾的肩頭。
“主子,這土坡有異!是異能!”
阿绾蹙眉,方才還是一片山地,忽就變了樣,她自知有異,“是異能喪屍嗎?”
這一路北上,她未用蠱惑力,徒手練箭,倒是也解決了不少異能喪屍,眼下胳膊還酸着呢!
海東青複再展翅高飛,将這土坡繞了兩圈,再次落下,它搖了搖頭。
“主子,不是喪屍,像是土系的遮掩異能。”
阿绾挑了挑眉,她從身後再抽出一箭,拉弓對準土坡山頭處,手中喚上了蠱惑力,借着傳音筒的力道,道了句。
“破!”
“嗖”地一箭正中山頭,緊接着眼前的土牆土崩瓦解,阿绾笑得更肆無忌憚了。
她如今的蠱惑力,已經到了能依附萬物的地步。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前方有很式微的,相似的蠱惑氣息!
這頭。
赤嬌弋像被這土能反噬,又像是被某種力量壓制,她胸口悶得緊,煞那間有種喘不上氣的壓力,秦嬴不明所以,在她即将倒地之際,伸手接住了她。
“馬場夫人!馬場夫人!你醒醒!”
“哒哒!哒哒!”
馬場山坡處,随着馬蹄聲愈發清晰,坡上出現一個身披褐袍的女子,那是恩公的長袍!秦嬴絕不會記錯,恩公當年就是披着這身,在基雪塘頂救下了他們夫婦二人!
而那踏馬而至的女子,面容也愈發清晰了,她手中拿着桑弓鐵箭,肩頭處還落着一隻異鷹,秦嬴整個人被她氣勢所懾,好半晌才回過神。
“馴……馴師?”
“秦當家,後會有期了呢。”阿绾落馬走近。
待看清了秦嬴身旁的異域女子,阿绾挑了挑眉,“這是……秦當家的,新歡嗎?”
秦嬴立刻将人輕放于草場之上,他起身抱拳,神色帶着興奮。
“不!此女為該馬場的馬場夫人,馴師所料不錯,這兒如今還有着數千匹駿馬!”
說到這,他又有些失落,“是嬴無能,本還餘更多的,可我如今才學會馴馬術,已有百匹駿馬被襄都和衛都的驵儈買走了。”
當初離别之際,隻想着将空間異石留給他保命,不料他真将此地拿下了?
阿绾的目光帶上了欣賞,還未說什麼,秦嬴的目光已瞥向草場上昏迷過去的赤嬌弋。
他擡眸問道:“馴師,馬場夫人方才布下土牆異能,是您将它擊破的嗎?”
阿绾的神情有些許尴尬,她抿了抿唇,沒好意思說她用這土能來練手了,咳了一聲,擡手蠱惑起周邊草場的木能,為這馬場夫人療愈。
可木能在阿绾手中萦繞了片刻,并未滲入赤嬌弋的體内,“她并無外傷,異能沒有傷着她,她這是怎麼了?”
二人面面相觑,沒有頭緒。
阿绾收回了眼,陷入沉思,方才那股式微的蠱惑之力,就是這個女子身上的嗎?
她收起木系療愈異能,四周青草皆柔順地松弛了下去。
複伸出了手,輕點在赤嬌弋的眼皮上,她喚起蠱惑力,道:“清醒過來。”
赤嬌弋瞬間睜眸,她的神情不受控制,帶着某種不可置信的崇拜,阿绾收回了手,赤嬌弋才得以深吸了口氣,那壓制在胸腔上的悶意終于散去。
喘息了好一會,呼吸終于恢複了正常,赤嬌弋咽下一口唾沫,似不确定又似臣服地喚道:“阿祖?你是阿祖?”
阿绾不動聲色蹙起娥眉,瞥了一眼赤嬌弋緊握她手腕的手,确實有蠱惑力在浮動,自她覺醒了這蠱惑巫術開始,從未像眼下這般,能如此清晰地瞧見這股浮動的力量。
她一言未發,反倒是秦嬴上前将人拉開。
他的音色帶上了斥責,“赤嬌弋,你快放開馴師!”
赤嬌弋呆滞了一瞬,她望向阿绾,又望向秦嬴,咬了咬唇,終是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