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歡喜?”
“嗯,軀殼更顯生機。”阿绾的神情鮮活了許多,玄芮忽覺這樣也不錯。
他将人攔腰抱起,雙雙落入潭泉,斜陽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彷佛無數細碎的金鑽在跳躍。
玄芮的道袍被泉水浸濕,阿绾跨坐在他腰上,二人親密無間。
她随手撩起濕透的青衣裙角,露出白皙的腳踝,玄芮隻看一眼,就血脈偾張。
眼眸泛起紅絲,黑霧心随意動,他纏住了她晃動的腳踝,緩緩向上,直至卡進了縫口,察覺到她的緊縮,他才仰面嗤笑。
“是不錯,绾绾确實有一副好皮囊。”
阿绾不由自主咬起下唇,腿間傳來癢意,她哼哼笑着,“阿芮的皮囊更好看,我很喜歡。”
他情動時也這般神聖,阿绾松了自己的唇,轉而去咬他的,深深吮了口他的舌尖,才俏皮道:“阿芮的肉身也很香,我最喜歡!”
玄芮配合着她的動作,眸間滿是柔情。
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山間潭泉中,隻有他們嬉笑的動靜,以及彼此交織在一起的喘息聲,二人都生出一股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歎喟。
時間若能停留在這刻就好了。
直至日落西山,道觀傳來一道鐘鳴。
不知魇足的玄芮這才堪堪止住,阿绾的聲音已然沙啞,“道觀……他們的功課都做完了。”
玄芮抽出身,将人抱上山洞,他喚出魔氣将衣裳炙幹,順手封閉了洞口。
軀殼已渾身酥軟,他的大掌還無意識在她的腰間摩挲,人卻是不言不語,阿绾媚眼流轉,想了片刻,才歪頭問道:“阿芮覺得可惜嗎?”
“什麼?”
“二十多年的道心,就這麼被魔種泯滅來了,你覺得可惜嗎?”
玄芮愣了一瞬,嗤笑出聲,笑得累了,他才俯下身,将頭埋進她的頸間,“不,你在這裡,我的道心就不會泯滅。”
她在,魔種就沒有别的欲念。
玄芮生來便在道觀,因她的出現,體味了許多不曾有過的異樣心緒,他并不覺着這有什麼不好,也不覺着有何可惜。
且他人雖不在道觀,但經書早已熟讀于心,日常的功課作息亦是了如指掌,玄芮看向阿绾,若有所思。
“绾绾是在為我可惜?”
其實無謂什麼可惜,但她可是有任務在身的。
阿绾抿唇,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怕觀主怨恨绾绾是禍害,我會因此喪命嗎?”
她神情嬌媚而不自知,又帶着些乖巧懵懂,玄芮蹙眉,念及她确實化形不久,他吻了吻她的眼,輕聲安撫。
“你在這兒就好,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洞口的黑霧結界猶如天然屏障,哪怕是修道之人,也難以察覺異常。
“可绾绾又不是被囚禁的妖寵。”她撅着嘴小聲嚅嗫道。
“那,日後我巡山,都帶上你?”索性山中能傷害到蛇的草木精怪都被他除盡了。
阿绾的眉眼亮了幾分,又聽他道:“我也可以恢複以往作息,你要是想聽經書,我就念予你聽,你若想看功課,我也可以在這練拳打坐。”
想起她趴在木棉樹上看大夥做功課的情景,他又補充道:“不過,你隻能瞧我練功了。”
阿绾眨了眨眼,笑着上前,“承認吧,我在木棉樹上時,你就在意我看别的小道士了?”
玄芮不作聲。
阿绾暗覺好笑,面色卻戚戚起來,她蹭上他的胸口,“可阿芮那時避我如蠍,我傷心了好久。”
“日後都不會了。”玄芮抱緊了她。
洞内一時溫馨,阿绾卻收到了系統的消息。
“阿绾大人,青玄子與玄虛,帶着精怪上山了。”
阿绾眉眼微動,她不動聲色在意識體中出聲,“什麼精怪?”
“白蛇,道觀養的。”
道觀養的?她先前怎不知,除去她外,道觀還有旁的精怪?
“他們因何上山來?”
“可能……是想,讓那白蛇取代您?”
阿绾眨了眨眼,“呵,真有趣,看來青玄子是在怪我毀了他的得意門生,可,取代了又能如何呢?玄芮已成妖魔。”
9725看了眼數據,“青玄子欲捉妖魔神識為用,他放縱玄虛飼養白蛇,并給了她束魂法器,隻要白蛇親近玄芮,便會吸走他的神識。”
玄虛?飼養?
阿绾眯緊了眼,遲疑道:“若被吸走了神識,玄芮的肉身還能成佛嗎?”
“……理論上,若妖魔執念散了,應是……可以的。”
這不就任務完成在望?阿绾一個激靈起身,撞到了玄芮的下颚。
“嘶,怎麼了?”
阿绾望着這俊逸非凡的面龐,張了張嘴,“我……我想……如廁,阿芮你将洞口打開吧?”
玄芮撫着下颚,沒好氣歎了聲,擡手散了黑霧。
阿绾羞澀起身,壓着心中激動,“阿芮等我,我很快回來。”
扭捏出了洞口,她便加速小跑起來,邊跑邊問系統,“他們現在行至何處?”
“半山腰了。”
“真是奇了怪了,玄虛那麼剛正不阿的人,竟同意青玄子做這樣的事?”
“咳,阿绾大人,他認為您是他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