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腦海裡不斷重複着捕捉到的畫面以防遺忘,快速起身前往後山,他得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信息。
後山像第一天那樣安靜,坐在樹底下複盤比賽的直哉不斷發出感歎:
“這樣的眼力太厲害了,看來得早日向父親申請眼力訓練!”
“下蹲将身體重心降低的同時把對方的攻勢化解,體術課也得申請!”
“那一瞬間的爆發實在是太快了,體能訓練也得加強!”
……
自以為不會被發現的禅院直哉不斷發表着見解,一連串的話語讓他的臉都泛起薄紅,在外人看來也隻會覺得是小孩子太激動。
禅院家的嫡子真心實意地誇贊五條家神子這件事,本身對于咒術界來說就令人發笑,好在這個後山确實偏僻,除了直哉和五條悟也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五條悟聽着底下人對他的稱贊面上仍沒有表情,原先覆在樹上的手卻是用上了點力,指尖都泛白。
第三天的對手仍是二級,不過已經晉升了半年,術式還是提速,所有人都在好奇這一次五條悟是否會失敗,先前兩場比賽讓不少人将他定義為速度型選手,甚至已經有人開盤打賭這一場的結局。
看到不少人都買對手赢,禅院直哉氣的随手指了一個侍女讓她去買五條悟赢,他不能允許自己認可的強者被這樣“侮辱”!
這一次提前到場并隐藏自己的五條悟看到了禅院直哉叫人買他赢的全程,他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這麼相信他,不過……台上的那個家夥的确不是自己的對手。
突然有些同齡人稚氣的五條悟,帶着點讓不相信我的你們吃驚的想法解開僞裝上了台。
對方提速後盡管能夠捕捉到動作,身體和思想的銜接卻存在大約0.1秒的間隙,好在五條悟本來也沒打算與對方拼速度,他在大腦裡快速演算着對方的運動軌迹,時不時在對方偏離結果時放出術式引導。
對方見一直沒能攻擊到五條悟有些急切,導緻自身的節奏混亂,五條悟一轉先前不斷退讓的姿态,快速欺身上前,對手情急之下也放棄了自身的速度優勢,兩個人拼起了體術。
看着五條悟那與術式威力成正比的體術,先前下注賭他輸的人有些後悔了,台上,五條悟一個鞭腿将對方掃到台邊又快速補上一拳将人打暈,裁判上前宣布結果後,侍女就自覺去領錢。
被侍女詢問如何處理這筆錢而打斷思路,禅院直哉不在意的示意她們自己分掉,他下注隻是為了證明那些家夥沒長眼睛。
又一次複盤完比賽順便誇了五條悟一番,禅院直哉靠着樹規劃起自己的計劃,還沒等他沉浸在幻想中,就聽到頭上傳來了聲音。
“你是誰……”
五條悟知道這個問題是明知故問,但他還是想聽對方自己說出名字。
!
禅院直哉快速起身站到一旁,反觀五條悟則是毫無動作仍坐在樹枝上看着他,兩個人對視後禅院直哉意識到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都被對方聽到了,一向好面子的他低下了頭有些窘迫的說:
“我是禅院直哉。”
當然知道他名字的五條悟點點頭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五條悟。”
“悟君。”
“嗯。”
兩個小孩神色嚴肅的在風的見證下交換姓名。
交換姓名後五條悟從樹上跳下坐在了禅院直哉旁邊,像是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窘迫,五條悟發問道:
“這場比賽有哪裡你覺得還不錯?”
“嗯……嗯……他速度那麼快你還能保持住自己的節奏,然後……”
剛開口時禅院直哉内心尴尬極了,但看到身邊人神色裡并沒有看好戲的意味,而是認真聽自己說話時,那點害羞也被壓下去,他開始分析起了這一場比賽中對方亮眼的表現。
五條悟則是補充說明當時的情況以及講解動作。
……
回到酒店沖過澡,躺在床上時禅院直哉才反應過來他經曆了什麼。
接下來的每一場比賽後,兩人都會心照不宣的在後山會面,由直哉提出比賽的亮點和不理解的地方以及自身近期訓練中的一些問題,五條悟負責接受贊美,講解比賽和進行輔導。
一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在最後一場比賽中艱難赢下剛晉升沒多久的一級咒術師後,五條悟沒有急着去治療,率先到後山等着對方的到來。
禅院直哉也很快就來到了後山,結束“互利互惠”後,正好到了傍晚。
兩個人共享切磋會的最後一個晚霞,在第二天的清晨坐上自己家裡的車分道揚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