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朱雄說,目前為止他們明确找到的規則是按時吃藥與聽從安排,隻要不觸犯這兩條規則就不會死,但瘋不瘋就另說。
林嶼文對治康醫院表現得非常陌生,幸而有錢楠在一旁為他生病卧床的借口作證才未引得孫傑與朱雄的懷疑。
越往下走周圍的溫度愈發降低,一路上林嶼文都被護在幾人之間。前路是黑漆漆一片,隻有幾人手中的手電筒亮着微光,他們不停的走,時間的流逝逐漸模糊。
最終他們來到外表殘破不堪的停屍間大門跟前,林嶼文擡頭向上看,上面懸挂着腐朽的木牌,木牌上潦草寫着“停屍間”三字,看上去年代已久。
“鑰匙。”朱雄朝手心哈着氣将鑰匙遞給孫傑,那鑰匙不是一把而是一串,交接時需小心才能不發出聲音。
錢楠站在外圍給幾人放風,孫傑則挨個将鑰匙插進去試試。
林嶼文在望見角落的攝像頭後不自覺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奇怪,在确認攝像頭同樣處于未插電狀态後林嶼文收回了視線。
這裡溫度确實低,人站在這隻覺周身溫度在不斷流失,好似越來越冷。
他們都将希望投注在孫傑手中的鑰匙上,好在試到第四把鑰匙時鎖眼發出了咔哒的聲響,停屍間的門可以打開了。
幾人紛紛對視,面上浮現喜悅,他們不做遲疑快步走了進去,林嶼文落在了後面,他跨入門檻時有幾分猶豫,可看看前面的身影他還是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裡間的溫度更是陡然直降,冷得人不由自主打起寒顫。
“速戰速決,我們分頭找找看有沒有趙勇跟那個玩家的屍體。”孫傑看着面前占天占地的停屍間抽屜,他率先上前一步用手電筒照亮一旁的身份銘牌查看。
治康醫院的停屍間已久年頭,上面懸挂着許多無人認領的身份銘牌,部分字迹還早已模糊。
朱雄打着手電筒仔細看了幾個後就沒了耐心,手電筒四處亂照一通。
“這玩意它沒有規律啊,既不按死亡時間也不按病因分類,這樣得找到什麼時候!”他剛說完就猛打了個噴嚏,“這地方陰森森的……還賊踏馬冷。”
“你還好嗎?”錢楠朝林嶼文走去,擋去大部分手電筒的光看了看他的狀況,他壓低了聲音,“要是不舒服就先出去緩一下,裡面太冷了。”
林嶼文搖了搖頭,勉強一笑,“還好。”
他如今什麼情況都不了解,全靠着錢楠他們幾人帶着,林嶼文對自己的境地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過他确實有點不舒服,不止是因為冷,而是他在這逼仄壓抑的停屍間裡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惡臭的味道如白日在大堂時一模一樣。
在這一排抽屜看完過後,林嶼文本應走向下一排抽屜架子的,但他腳步頓住,接着用手電筒掃查周圍地面與牆壁,終于在隐秘遮掩的夾縫中看見了點滴暗得發黑的血。
他強忍着惡心順着血腥味與血滴的方向找去,朝右的方向跨了幾步,林嶼文站定擡頭向上看,視線掃過抽屜落在身份銘牌上。
“另外那個玩家是叫何小林嗎?”
在附近的錢楠與朱雄快步朝林嶼文走去,錢楠率先上前湊近拿起身份銘牌看,上面羅列着姓名年齡以及病因,字迹較其他身份銘牌更為清晰。
錢楠不确定,他把孫傑叫了過來讓他看。
這時朱雄已經找起周圍的身份銘牌,沒一會他就在對角的地方找到趙勇的身份銘牌,他彈了彈小卡片遞給孫傑。
“開抽屜。”孫傑收起銘牌對幾人說。
“味道可能不好聞,離遠一點。”錢楠提醒林嶼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