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重要的是,這東西進價2.5元一盒,零售價卻是8.5元,賣掉四盒就能賺出一天的水電費用,是真正意義上的本小利大。
一想到六天後希法就要騎着她那匹長得像搖搖車似的奇怪坐騎,帶上她那個鼓鼓囊囊的小褡裢,披星戴月前來藥店送錢,卓珂喝進肚裡的葡萄糖水都百煉成蜜,化作了臉上含糖量超标的姨母笑。
在卓珂套了百八十層濾鏡的雙眼裡,希法已經不再是剛開始時需要提防警惕的灰皮怪人了,而是精明矯健身手不凡還長了對闊闊愛愛大耳朵的萌萌人外娘客戶。
人外怎麼了?誰說人外怪的?這人外可真是太棒了!
耳廓狐似的Q彈柔嫩熱fufu大耳朵誰又能不愛呢?
說起來,總這麼土著來土著去的稱呼唯一的優質顧客,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
卓珂吸回淌到一半的哈喇子,伸手扶了下眼鏡,開始琢磨起了對方種族的稱呼問題。
她跟阿米娜初次見面那晚,磕磕絆絆地用肢體語言溝通時,曾聽到對方在她自己跟希法的名字前面,加上了阿齊茲這個短語。
這是她們對自己一族的稱呼?
還是定居之地的地名?
不管怎樣,管希法她們叫阿齊茲人,應該算不上錯。
卓珂翻出水筆,又找了個還沒用過的漂亮筆記本,一筆一劃地寫下阿齊茲人這個稱呼,以及希法通過手比口說,試圖教授卓珂的異界語單詞。
天空是祖阿,月亮是洛,騎乘的家畜叫托多,交易的礦石叫庫魯……
都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可對于外國語本當下手的卓珂來說,這句話除了平白浪費紙張以外,基本沒有多少指導意義。
卓珂先是對着記憶強行默寫了幾遍還能記住的一小部分生詞,實在榨不出來幹貨之後,又找出前不久交易時的藥店監控,對着視頻裡希法的發音反複跟讀模仿,比之前學習英語的時候還要勤奮百倍。
對于卓珂來說,英語是她學得最拉的一門科目。
誰知道她穿越到了異界,好不容易逃離了英語大魔王的摧殘折磨,卻又一頭撞進了更難更複雜的異界語的陷阱。
要是說下苦功硬學吧,這勾石異界語連個教材都沒有,全要靠卓珂這個語言白癡摸索規律自學成才。
可要是擺爛不學,她總不能一輩子靠比劃跟希法她們交流吧……
臨時靠肢體語言應急還行,但要是長時間保持這種語言不通的狀态,希法她們會不會仗着語言問題私下搞什麼小動作,這可是很難說的事情。
人性,不管是普通人類還是異界人外,都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像是剛才那場交易,哪怕卓珂對希法的濾鏡疊了百十來層,也保持着最底限的警惕心,沒有傻到打開緊鎖的藥店大門,邀請希法進店休息。
不管這異界語發音有多古怪,語法有多離奇,卓珂都很清楚,她必須盡快學會這門語言,最好能掌握得像母語一樣純熟流利。
心裡明白是這麼回事,但落實到生詞背誦上面,哪怕是剛才爽賺一筆的喜悅,也沒能挽回卓珂嘴角逐漸消失的笑容。
視頻裡的卷毛小姑娘耳朵撇成了飛機耳,看着有些像是被吓到炸毛的貓,反複發出一種音調高亢穿透力強的短促哨音。
如果她沒理解錯誤,這應該是在表示敵襲或是危險。
卓珂卷起舌頭,試着模仿視頻裡的希法,但始終找不到要領,隻能發出漏氣似的噗噗屁聲。
“哓哓!哓哓!”
诶,對,就是這個聲音。
等等,這好像不是電腦裡視頻的動靜!
卓珂猛然轉頭,迅速循着聲音來源,定位到了窗外那抹越來越近的身影。
這一回,穿着袍子的希法又沒能觸發監控的人形檢測。
她口中不斷發出視頻中那種尖銳刺耳的哨聲,耳朵僵硬地背向身後,淺橄榄色的眸子閃閃發光,鞭子如雨點般抽打着騎乘的托多獸,全速朝着藥店的方向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