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思雅的好奇,蘇末回應道:“她打小練武身手好着呢,有什麼不放心。再說美國有她小姨在呢。”
石三水原先一直默默聽着二人對話,聽到這不由得擡頭看向蘇末。
蘇末笑道,“很吃驚?”
石三水沒說話,但内心确實十分驚訝。
蘇末跟王思雅這樣的少女坐一起時,石三水能很明顯感覺到她更具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
石三水猜測過對方的年紀,但隻以為對方比自己大幾歲。驟然聽到她女兒都讀大學了,難免覺得詫異。
蘇末眨眨眼,“三水啊~教你一個道理——不要好奇女人的年齡,就當她們永遠年輕吧。”
石三水啞然,一時不知道該回應什麼,正覺尴尬車廂卻突然熱鬧起來。
終于有乘務員帶着車僮來打掃車廂了。
有惱怒的乘客陰陽怪氣道:“喲,這是終于把前面的貴客伺候好了,有功夫來搭理我們這些小喽啰了。”
旁人也跟着數落,“就是,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上車後就沒見到過你們幾次……”
“這次也太危險了,一個乘警都沒來我們這邊……”
乘務員隻得連聲道歉。
正好此時火車恢複了行駛,大家驚喜的看着窗外,才收了抱怨的話頭。
乘務員帶着車僮快速把車廂打掃幹淨後離去,但沒一會兒又帶着不少表情難看的乘客進來。
原來今天的劫匪不少,而乘警卻主要保護外國使團去了。除了蘇末和景鋒控制住局面的這節車廂情況不算太糟,其他車廂乘客可謂是境況凄涼。
不止死了不少人,有的車廂内部也被嚴重破壞,乘務員隻能安排一些乘客到情況較好的車廂。
蘇末所在這節車廂就是重點接收對象,原先還有些空蕩的車廂一下子滿滿當當。
先前車廂空位多的時候,有乘客便占了一整排躺着休息,雖比不上卧鋪舒服但總比一直坐着好。現下恢複一人一座後,有那沒眼色的人就有些不高興的嘀嘀咕咕起來。
臉色難看的新乘客們更覺火大——這次遭遇匪徒搶劫損失不少錢财不說,有的人還受了傷。本來大家都一樣的遭遇也隻能暗歎倒黴,但這節車廂有能人控制了局面沒什麼損失,現下那些人還毫無同理心的嘀咕,兩相對比實在氣人。
“我們怎麼不能來這?有本事你也把這包了啊!”
“對啊,有沒有同情心啊……”
“搞不好跟匪徒一夥的,不然怎麼就他們沒事……”
新來的乘客抱團埋怨起來,甚至還冒出些不着邊際的陰謀論來。
原車廂的乘客也不甘示弱,“怎麼亂說呢,我們也擔驚受怕……”
“什麼人啊,這都能潑髒水,活該被搶……”
越吵越激烈,眼看要動起手來,突然有“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大家的動作。
差點交火的倆人循聲看去,蘇末拿着相機對着他們拍得起勁。
見倆人不打了,蘇末面帶疑惑,“怎麼停了?繼續啊。”
“多有價值的新聞,标題我都想好了。”
“醜陋的真面目暴露,是道德淪喪還是法理缺失。”
蘇末笑眯眯問道:“你們覺得我這标題如何?報道後能不能賣爆?”
林教授起身相勸,“大家都是受害者,也是幸存者,何必相互為難呢。”
有其他比較理智的人也跟着勸解,“今天受傷的人那麼多,再出點什麼事也不知道火車上的藥夠不夠。”
差點打起來的倆人悻悻地各自坐回位置。
“蘇主編,你看我們也是一下子情緒上頭,這照片還有新聞……”其中一人對着蘇末不好意思的說到。
蘇末坐回位置,“我現在隻對勁爆的新聞感興趣。”
後面有人小聲嘀咕,“都遇到持木倉匪徒搶劫了,還不夠勁爆啊。”
說完見蘇末看過來,生怕她來采訪自己,男子連忙轉過頭假裝看窗外,還小聲說到:“哎,不提了不提了。”
車廂便又歸于安靜,隻其他車廂的喧嚣隐隐約約的傳過來。
慢慢就有乘客抽起煙來排解心中的煩悶,沒一會兒整個車廂陷入了煙霧缭繞中。
王思雅抱怨道:“這也太難聞了!火車上就該禁止抽煙。”
蘇末便起身拉開窗戶,外面這會下着雨,窗戶打開後順着風刮進來一些雨水,倒是給車廂帶來些許清新感。
其他同樣不喜煙味的乘客跟着效仿,不一會幾乎所有的車窗都被打開了,呼呼的狂風刮着雨進來,車廂裡一下子就變得狼藉。
有人抱怨着想關窗。
蘇末一拍桌子,“要麼就開着窗,要麼就把煙都掐了,當然——出去抽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節車廂破壞最小也最搶手,大家都不願意離開車廂——抽煙回來位置也許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