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蘇末說的,愛情是一種感覺,看不見摸不着,也找不到完全一樣的模子來給我照抄,我有點犯難,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近他。”
“總不能直接撲上去說——我對你一見鐘情,看上你了,你就從了我吧!”說到這尋理大笑起來:“那不成惡霸了。”
“我在等一個契機,”尋理朝石三水眨了眨眼,“有些感情需要一個很好的契機,才能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對吧?”
石三水覺得尋理這話頗有點意味深長的感覺,但他一時砸吧不出其中的含義。
倆人對視幾秒,石三水一巴掌拍在自己腦袋上——他覺得自己今天肯定是沒睡醒,不然怎麼跟一個見面三次、第一次正式交流的人讨論起愛情這種奇怪的東西。
“好了,你的道歉我收到了,趕緊回學校去吧。”石三水開始趕客。
尋理撇撇嘴,然後又嬉笑起來:“走可以走,但您還沒說認沒認下我這個侄女。”
“.…..”石三水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人,“給自己提輩分的我見着不少,你這種主動降輩分的真少見,你臉皮真厚。”
尋理哈哈大笑,“降了輩分以後惹了麻煩才好來找您幫忙啊~我走了,改天再來拜訪您,三水叔~”
石三水看着尋理潇灑的背影,無奈喊道:“好好讀書,少惹事!”
把人送走後石三水回到正廳看着桌子上的東西,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使勁掐一把自己,“嘶”,怪疼的!石三水不由得歎氣,“母女倆都是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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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理回到宿舍,因為放假學校基本沒有什麼人,整棟宿舍樓都很安靜,她突然就有了一種寂寥感。
想了想尋理拿出紙筆開始寫,這也是蘇末教她的——蘇末很喜歡寫東西,她告訴尋理,紙、筆是每個人最好的夥伴,它可以傾聽你的心事也可以記錄你的生活,有什麼煩惱或者思念無法對别人訴說時,就用紙筆記下來。
記下來後可以留着日後自己品味——當然如果有秘密要記得及時燒毀。
尋理要寫一些心事,但她不用燒毀,寫完可以寄給蘇末——每到這時尋理都很慶幸她有全天下最好的母親,倆人可以做到無話不談。
先寫今天跟石三水打交道的經過,寫完經過尋理在最後檢讨道:“他很真誠,而我滿口謊言,有時候會覺得很羞愧,但不得不這樣去做,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尋理把寫好的内容從頭到尾又看一遍,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了,放下筆靠在椅子上放空,如果時間退回到一年前她絕想不到自己會變成這樣。
帶着面具與人虛與委蛇,說着真真假假的話,試圖去套取一些自己需要的内容。
室友們都說她很穩重,做事周到靠譜——可實際一年前,朋友們說起她都還是用沖動、沒心眼、馬大哈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她。
離開了家、離開了蘇末,尋理才明白以前的日子多麼幸福,可要說後悔嗎?想到花季凋零的好友,尋理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
坐直身子搖搖頭,尋理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幹脆提筆寫起與室友們夜探鬼醫館的趣事,順便吐槽一下室友那不講理的長輩——穆永悅不喜歡尋理,同理尋理也不喜歡穆永悅。
因為昨晚上折騰得晚,201其他三人早上都起晚了,隻有尋理醒得早,便到廚房給秋姑幫忙。
穆永悅也起得早,見着尋理便點了她幾句,話裡話外無外乎就是穆蝶年紀還小,希望尋理不要帶壞了她。
尋理自然不高興,穆蝶年紀小,她很願意在生活中對她多幾分照顧,但作為同年級的大學生,尋理認為穆蝶心智十分成熟并不比自己差,她有獨立思考和做決定的能力。
去鬼醫館是大家一起做出的決定,尋理自認為已經做了很充分的準備了,她不邀功但也不想被指責——想是這麼想她便也這麼回答了穆永悅。
穆永悅頓時怒了,細數起穆蝶在家的乖巧樣子,然後又舊話重提——說尋理這樣仗着自己有幾分武力便自大的性子,早晚要吃虧。
尋理也怒了,想起昨晚穆蝶跟穆永悅生疏的樣子,直接嗆聲道:“您真的了解她嗎?昨晚上那樣的情況,我怕不見得吧!”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穆永悅的死穴,她本來氣紅的臉頓時變得蒼白,不再說話。
尋理見狀有點後悔,哎,逞這種口舌之快幹嘛!把穆永悅氣着了沒什麼,但如果因此讓穆永悅回家給穆蝶的父母告狀,害穆蝶挨罵,那可就罪過了。
倆人便都收了聲息,氣氛十分尴尬,直到其他三人起床才又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