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志搖搖頭:“現在忙,以後再說吧。”
侯桃“啧”了一聲,“眼光别太高,雖然你現在是吃公家飯,但畢竟沒了兩個媳婦,要求太高一樣打光棍!”
侯父瞪女兒一眼,“猴子這麼出息,娶媳婦兒要求高點怎麼了?”
“啥?猴子你願意娶媳婦兒了?”侯母端着碗進來,喜笑顔開道:“王媒婆前兒還跟我說,她那有個特合适的姑娘,我怕你不樂意沒敢應,那我等會找她去?”
“順便還能到你二姐家把珠珠接回來,你回來的少,她都快認你姐夫當爹了。”
侯志接過母親手裡的碗,“你别聽風就是雨,我說我現在工作忙,不急着找媳婦,等哪天我當官了再娶。”
“大冷天的就别抱珠珠回來了,凍着了不好,晚點我去二姐家看看她就是。”
侯桃吐出瓜子皮嗤笑一聲,“也行,打小你就是個好色的,喜歡漂亮女人。還是好好幹吧,哪天當官了也好如了小時候的心願。”
“娘,你還記得不,小時候帶他去醫館紮針,扭得跟蛆一樣,誰都按不住,撲到淩姐姐身上非要人家抱,那色眯眯的樣子,虧得人家心好真抱着他紮完了針,當時我都想抽他了。”
侯母把給兒子熱的飯菜擺好,坐下跟女兒一起回憶趣事,“怎麼不記得,猴子打小就是個靈泛的,大家都說是讓小名給影響了,但到了淩小姐手裡,老實得很。”
“唉,老蘇大夫那麼好一個人,小蘇大夫雖然比不上老蘇大夫,但也還行,怎麼落得這麼個下場。”侯父唉聲歎氣附和。
侯桃沒忍住又翻一個白眼,“咱們說開心的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掃興。”
侯父不樂意了,“蘇家多慘,還開心的事,這樣說可沒良心了!”
侯志見他們要吵起來,出聲打斷道:“你們說的是西北面那家被燒的醫館嗎?那個鬼醫館?”
侯桃立馬擡手給了弟弟腦袋一巴掌:“什麼鬼醫館?亂說什麼呢!”
侯志吃痛地捂着腦袋,“大姐你這麼用力打傻了怎麼辦?”
侯父也不贊許的看向他:“咱們這一片的街坊以前都是去蘇氏醫館看病,你小時候生病也是去那,唉,蘇大夫他們人可好了,咱們都是受過他們恩惠的,可不能跟着外面那些人亂說……”
侯母也碎碎念道:“對啊,當年你奶奶一直在那紮針,她那腰痛,唉,後來遭了老大的罪了,要是蘇大夫他們還在不至于啊……”
侯志見狀連忙道:“這不随口一說,醫館被燒了二十年了吧。”
侯桃緩緩開口,語氣變得低沉,“十九年,那時候你六歲,在外面亂吃東西壞了肚子,我跟娘帶你去醫館紮針,連着紮了三天,後來沒多久醫館就起火了。”
侯志見大家情緒都有些低沉,假裝回憶道:“對對對,有點印象,不過我記得當時我挺乖的啊!”
侯桃笑了笑,“被淩姐姐那麼個大美人抱着吃糖,誰不乖啊!”
“唉,紅顔薄命,淩小姐可惜了。”侯父摸着胡子感慨。
侯桃把手中的瓜子扔到桌子上,“煩死了,就顯得你有心,我們沒心是吧!”
侯父看着摔門而去的女兒目瞪口呆,“好好的她又生哪門子氣?”
侯母白他一眼,“小桃那時候可喜歡淩小姐了,其實不光小桃,這附近不少姑娘小子都喜歡她,人漂亮又和氣,還很大方,姑娘小子們結伴在醫館附近玩,她見着了經常給她們買糖,哎,好人不長命啊。”
侯父跟着歎氣:“好人不長命啊。”
到底是接連奔波,侯志吃完飯有了困意,便被父母催着回房間午睡。
可能是睡前剛聽完家人們的讨論,他意外地夢到了姐姐說的那次紮針。
“嗚嗚,疼,不要紮。”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怕疼,給我老實點!”侯桃暴脾氣地按住弟弟。
侯志掙紮開往前跑,但沒跑兩步就被人抱住。
“乖,不怕不怕,吃了姐姐這顆糖就不疼了。”溫柔的聲音響起,侯志的眼睛被淚水糊住了,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塞到嘴邊的糖不能放過。
糖一顆接一顆,侯志徹底放棄了掙紮,嘴裡甜滋滋心裡也美滋滋,他想着吃了糖真的不疼,便想擡頭看看抱自己的人是誰。
侯志很努力地擡頭,可因為姿勢不對,他隻能看到女人的下巴。
紮完針母親抱着自己給人道謝,侯志終于看到了給他糖吃的好心姐姐的臉。
那麼的漂亮,帶着溫和的笑……赫然與昨天見到的蘇小姐的臉重疊!侯志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