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爾聽懂了他的意思:“你打算一個人調查嗎?”
“當然不是,我今天才剛剛重新用自己的肺呼吸,還不知道什麼才能恢複行動能力。”天天躺在床上刷新聞,他早就膩了,但動不了就是動不了,隻能繼續刷。
弗爾估算了一下:“按照目前的回複速度,大概再過一個半月,日常活動就沒有阻礙了。”
“隻是日常活動肯定不行,暗中調查風險很大。我已經找34尋求合作了,也歡迎其他人共同參與。”他說到這裡看向弗爾,“我可以支付酬勞,你有意願加入嗎?”
弗爾沒有猶豫:“如果酬勞合适,我當然願意。”
談錢是最簡單高效的方式,他迫不及待地開始咨詢:“你的收費标準是怎麼樣的?”
“要看委托的具體内容。還有就是我一直生活在都市,不适合去山地調查。”
他表示理解:“我明白,人生地不熟過去山地反而會引來懷疑,那邊我會親自過去。”
“你不打算找下屬幫忙嗎?”
他搖了搖頭:“跟我進公司的那些家夥彼此都太了解了,一個人知道我回來其他人肯定能看出來,容易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把消息走漏出去。”
“你這算是信任他們還是不信任他們?”
“我當然信任他們,不然也不會放心把公司丢給他們。但我更信任自己的判斷,這件事他們幫不上忙。”
談話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弗爾離開前兩人交換了私人聯系方式。
其實修還沒有具體的實施計劃,畢竟自己躺了一個月,外面的情況都是靠新聞了解。而山地一直拒絕融入都市的信息圈,單方面屏蔽了都市的通訊和網絡信号。
每次回山地,他都有種時空穿越回一百年前的錯覺,沉悶又古闆的氣氛,低效的生活方式,以及對新鮮事物強烈的抵觸情緒。
山地的絕大部分人沒有接觸過網絡,隻有經常去外地的人才有手機。每份報紙都有一個固定版面用來批判都市,殊不知能在貧瘠的山嶺安然度日正是因為都市的存在。
聯合政府解散的時候,作為獨立自治地區加盟的烏圖索拉山地也受到不小的沖擊。因為之前沒有參與進攻都市的行動,也有不少人将失敗的矛頭指向這裡,在很多方面進行限制。
和真正的國家相比,山地的面積和人口都有限,貧瘠的山嶺根本養不活太多人,崎岖的山路也阻礙了交通的發展。
山地人賴以為生的手段其實是以雇傭兵的形式參與聯合政府的軍事行動,因此本質上不是山地不參與行動,而是山地人已經以聯合政府的名義加入了行動,沒有多餘的人力再以山地的名義參與行動。
但進攻失敗後加盟國自顧不暇,大家都想找個目标将責任推卸過去,事實對他們來說并不重要。而聯合政府解散之後為生手段消失,再加上周邊國家的針對,大批外出務工的人面臨失業,山地的局勢一時間也變得動蕩不安。
他的曾叔祖父勞倫斯·丹沃布勒康斯就是這時候站出來穩定住了局勢,利用各個國家封鎖通往都市交通的機會,大膽地向天堂塔尋求合作,在山地開辟出了一條通往都市的隐秘運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