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準備好了通知我。”

通話結束後修把錢打了過去，而且比賬單上多付了十幾萬，用于采購設備。

經過這兩次調查，他已經充分認識到了弗爾的能力，不僅是信息的搜集整理能力令人折服，對數據的敏銳度也和常人不是一個等級。

從海量數據中快速篩選出有價值的部分，他甚至懷疑對方可能有一套專門的數據分析設備。

他曾因工作的需要找過專門的數據分析公司，無論是效率和成果都遠不如弗爾，隻有收費價格翻了幾倍。

像弗爾這樣的人默默無聞很可惜，但名聲大噪也會很可怕。因為對方可以為任何人服務，或許下一個客戶就是他的敵人。

不過就算如此，合作期間他還是會與對方保持良好關系，畢竟眼下對方帶來的隻有好處，沒必要做無謂的擔憂。

天亮後34背着背包從隔壁房間出來，看到他帶着行李箱等在外面有些意外：“要回都市？”

他點點頭：“目前能查到的線索都拿到了，沒有繼續留在這的必要。”

34照舊不予置評，出門和伊德告别，并且把鑰匙交給了對方。他這才明白四樓的房子是從伊德手裡借的，難怪會主動過來打掃。

但更令他在意的是34見到索朗後的反應，立刻向他索要資料這一點足以說明對方内心迫切的殺人沖動。

他之前一直毫無根據地認為34殺人是工作，但從索朗這件事就能看出34殺人是出于自己的決定，而且以前很可能見過索朗，否則不會在不知道名字的情況下就決定目标。

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人再看到另一個人就想要殺死對方？除了仇恨他想不到其他。順着這個思路推測，那些死在34手上和已經列為目标的對象應該也是相同的原因。

34殺人是為了複仇，從孩提時代就付諸行動，必然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更可怕的一點，目前已知的對象都姓丹沃布勒康斯……

修意識到這些的時候像是被人澆了冷水，即便他能肯定34不會把自己當成目标，也無法像往常一樣以置身事外的态度看待這件事。

雖然沒期待能和34成為朋友，但注定無法成為朋友的現實還挺令人失落。

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情，過往的人生經曆讓他對人際關系看得很淡，比起所謂的感情維系他更相信利益交換，也從未試圖和誰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他不認為自己對34的态度和其他人有什麼差别，他們合作到現在同樣是出于利益，除此之外沒有太多交集。這是最好的狀态，本該讓他感到舒适，可恰恰相反，他心裡就是不舒服。

或許是因為他的秘密已經暴露在34面前，而34在自己面前仍然迷霧重重，這種不對等的關系讓他心有不甘，所以一直希望拉近關系看清對方。

就如同那些父母拒絕買購買的玩具，并沒有多麼特殊，隻是得不到才會越發想要。

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麻煩了？他不由自主地自嘲，決定暫時擱置這件事換個問題思考。

要想對付索朗就必須摸清這個人在聯邦和海德的底細，不然将來肯定會成為棘手的一環。弗爾那邊确實能提供信息上的支持，但僅有這些還不夠，他需要深挖索朗背後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