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來?”劉探看向他兩的聊天記錄,一條消息彈出,淩宜回了一句“到樓下了。”
這段話發出來兩秒後樓下就傳來上樓的聲音,劉探聽見後反而不急了,靜靜的等待着淩宜。
葉沿站在劉探身後,随便劃拉着手機,和他大哥一起等着淩宜。
淩宜一邊上樓一邊脫下雨衣,上面殘留的水順着雨衣的褶皺滑落。
淩宜擡頭就看見劉探靠在門框上帶着玩味的笑看着他,邊上葉沿好像又開了一局遊戲,修長的手指在橫着的屏幕上點着。
“你來了。”劉探很自然而然的接過淩宜手上的雨衣看着他說。
“嗯。”江沉舟不想和他有過多的話語交流,于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那就進去吧。”劉探伸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淩宜先進。
淩宜也沒有謙讓,率先走進去。
這次會議的人都來齊了,劉川坐在長桌最那邊的主位上,劉探坐到劉川對面的主位。
葉沿兩個手都在打遊戲,用腳勾出闆凳坐在劉探旁邊。
淩宜中規中矩,坐到劉探的另一邊。
“開始吧。”劉探喝了口眼前的茶說。
劉探話落沒有一個人回答。
“咋不說了?”劉探問:“這次會議不是你們這些老不死的要搞的嗎?現在咋都不說話了?”
另一端的劉川被劉探的話氣到,指着劉探的鼻子罵:“你個逆子!”
“你不是我父親。”劉探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說出來。
“你說什麼?”劉川怒吼着問。
“你不是我父親,這句話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劉探還是和剛才一樣的聲音,面對劉川的怒吼充耳不聞。
劉川直接抄起桌子上的瓷杯,在周圍不解的目光中摔了下去。
瓷片濺落,摔到桌子上,細微的瓷片向四處迸發,其中大多數的瓷片都飛向劉探身上。
劉探側身躲過飛濺過來的瓷片,但是有不少都掉落到桌子上的瓷杯裡。
淩宜全程沉默的坐在邊上,直到碎瓷片濺落到茶杯,他才伸手将茶裡的水倒掉,然後将帶着瓷片渣的茶葉和杯子遞給邊上的服務生。
“幫我換一杯茶。”淩宜輕聲說。
“好。”服務生低眉順眼的接過淩宜遞過來的茶杯。
“謝謝。”淩宜輕聲道謝。
這下服務生愣住了,現在坐在這裡的人個個都是逃亡在法律外的惡徒,幾乎沒人對她說過謝謝,一時之間呆呆的看着淩宜。
淩宜突然意識到不對,他出聲說:“麻煩你快一……”
話音未落,一聲槍響響徹在竹樓内。
剛才端着茶杯的服務生此刻倒在血泊中,眼睛瞪的很大,臉上的樣子似乎很不解為什麼自己會被殺。
“你幹什麼!”淩宜難以置信的擡頭,看向慢慢收回槍的劉川問。
“你說話什麼态度?”劉川不悅的問。
淩宜看着劉川好久最後才緩緩道:“大老闆。”
“就你還大老闆呢!”劉探出聲道。
他和劉川的年齡相錯很多,但是兩人的氣勢簡直不相上下。
氣壓驟降,壓的周圍的人喘不過氣。
“切。”打遊戲的葉沿輕笑出聲,他的目光看向劉川,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你笑什麼?”劉川問。
“笑你。”葉沿打着遊戲繼續回答道。
劉探坐在一邊沒有制止葉沿的行為,相反劉川被氣的半死,他指着葉沿罵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笑你,嘲笑的就是你,你從剛開始就摔瓷杯,現在還殺人,看你現在手上又捏着一個瓷杯是準備又摔啊?你這個是病,得治,告訴我是手抖還是帕金森,後面讓醫院給你開一個療程看看,要是實在治不了的話咱們可以選擇把手鋸了,不然後面應酬的時候把杯子摔了你說是不是不好看啊?”葉沿句句殺人誅心,但是他整張臉的神色都淡淡的,和說這話的語氣完全不同。
“劉探,這就是你教的手下?”劉川看着一臉無所謂的葉沿問。
“是啊。”劉探應下來,看着在一邊沉迷遊戲的葉沿說。
“他說的話你不管?”劉川突然拔高音調,手上捏着的瓷杯再次重重的砸在地上。
本來這次會議的派别就是劉川和劉探為首的兩個,坐在這裡有十多個人,從劉川開始摔第一個瓷杯的時候就無一人說話。
劉探的臉沒有躲過這次的瓷片攻擊,上面一道微小的傷口滲出絲絲鮮血。
劉探看着在桌子上的碎瓷片說:“我感覺他說的挺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