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王許謙。”賀依辰從牆頭跳下來,手上的匕首直直的對着王許謙的頭頂。
王許謙此刻爆發出驚人的反應能力,轉頭就往拐角那邊的巷口跑,賀依辰拔腿就追,緊接着外面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搞定了,最後一個嫌疑人抓到了,收隊,收隊。”五年前的張爍死死壓住被他絆倒地上的王許謙,他伸手铐住王許謙,又将另外一邊的手铐铐到邊上一樓的防護欄上。
“哪名隊友這麼牛掰,知道這邊還能埋伏。”張爍嘟囔的往拐角走,賀依辰意識到不對,悄無聲息的踩着邊上歪脖子樹翻過牆去。
“咦?我操,這沒人?”張爍看着空無一人的後巷道。
“那你往這邊跑啥?知道自己錯了,要來自首是嗎?”
王許謙哆哆嗦嗦的縮在牆角不敢說話,很顯然他剛才被賀依辰和張爍同時吓傻了。
“這咋不說話?”張爍戳了戳王許謙的胳膊問:“剛才不是還挺牛嗎?還把我隊友給打了一拳。”
巷口外的警車呼嘯而來,緊接着王許謙被人架起來,後者壓低了聲音道。
“想活命就乖乖的去監獄裡待着,如果你暴露了剛才那人的身份,你也就别想從監獄裡出來。”
王許謙連連點頭,彎腰坐上了警車後排。
“沈文!快來,你看我發現了什麼?”張爍叫道。
沈文站在警車邊正在看頭頂被張爍踩過後搖搖欲墜的空調機子,聞言擡腳走了過來。
“你看,這棵樹咋是個歪脖子,快快快來給我拍張照我要發朋友圈。”張爍激動道。
沈文看了一眼,淡淡道:“這裡風氣不好,連樹都是歪的。”
張爍正在自拍的手一頓,緊接着他收回手機,沒說話。
“走吧,你趕緊回去努努力,看看明年能調到市局不。”沈文道。
“市局有啥好的,天天遇到我爸,做的不好的還要被他罵,誰愛去誰去。”張爍鑽進車内道。
“大學那幾個玩的好的就你沒去市局,程北分局再怎麼好也比不上市局,改天你搞個調動申請書,來市局的刑偵部工作。”
“申請一時半會又過不了,你等我搞個個人二等功再說吧。”張爍啟動汽車道。
沈文沒搭話,系好安全帶目視前方。
“操。”賀依辰聽着外面汽車離開的聲音蹲在另外一邊的牆角暗罵道。
緊接着賀依辰甩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她低頭看着地上的螞蟻,慢慢的眼眶紅了。
一滴眼淚掉落,砸散了聚在一起的螞蟻。
歪脖子樹的枝葉從另外一邊延伸到這邊,影子籠罩了賀依辰的身軀,但是更像是另外一個深淵籠罩住她。
時間此刻發生變動,緊接着以賀依辰為中間的鐘表發生轉動,内部的齒輪飛速的旋轉,帶動了周圍的時間,停留在一個半月前的城中村内。
“你是誰?”林希被人死死掐住脖子,勉強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問。
“林希,你不用問我叫什麼,我先問你,你是不是販賣海/洛因?”賀依辰死死抵住林希的身體,尖銳的匕首在另一隻手上揚了揚。
“你是要毒品的?我已經不賣了,你找别人去。”林希以為來者是來買毒品的,心底松了口氣,勉強說道。
“看來真是你了。”賀依辰手起刀落,林希連聲都沒發出來,就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林希,就是你當年親手把我帶到國境線外。”賀依辰自上而下的俯視着毫無生機的林希道。
接下來她如同報複一般在林希脖子上砍了幾刀。
不遠處的天邊閃過一道閃電,緊接着暴雨毫無預兆的來襲。
林希周身的血液順着雨水四散開來,從賀依辰腳邊緩緩的流入洪洞内。
邊上賀依辰早有準備,伸手将屍體就地分為幾塊,緊接着裹到編織袋裡面藏匿于洪洞内。
此刻時間完成所有閉環,多年前的誓言在此刻完成。
“我回看了一下賀依辰的資料,發現了一件事。”謝湘月靠在邊上的椅子上道。
“什麼事?”淩宜開口問。
“賀依辰的生日是八月二十一日。”
“也就是昨天。”
病房内是良久的沉默,鏡頭逐漸拉遠,以窗戶為界限,扭轉到另一邊的河提上,那束潔白無瑕的白菊花依舊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