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上面的大塊頭,别用槍對着我了,下來吧。”張爍道。
坤昂從樓梯道上下來,黑暗中的身影慢慢逼近葉沿剛才開了燈的周圍。
“呦呵,兄弟這天生長的這麼壯啊。”張爍調侃道。
坤昂沒有理會張爍的話,相反他的槍直直的指向張爍。
“别用槍指着我,叫你老闆過來,我要和他談談。”張爍手上的力氣慢慢收緊,葉沿喉嚨瞬間發出咯吱聲。
“哦?叫我?”劉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黑暗中,他緩步向前走來開口道。
“把淩宜放了,不然老子勒死他。”張爍道。
“那你呢?腿部被子彈射穿,怎麼感覺自己能和小說主角一樣逃離重重陷阱?”劉探盯着張爍的眼珠問。
“我不想說第二遍,淩宜你放還是不放。”張爍手勁越來越大,但是這次的葉沿竟然拼勁全力一腳踹在張爍剛才被子彈貫穿的地方。
“尼瑪的,還想勒死我?”葉沿伸手解開勒在自己脖子上的繩子罵道。
張爍捂住自己的腿部,鮮血逐漸染紅了他的手部,緊接着一滴鮮血滴落在地。
“哦?這就是你所謂的讓淩宜走的手段?”劉探俯瞰着張爍問。
“嗨!劉探老哥,你還記得我嗎?”謝湘月叼着匕首出現在後面的窗口,窗外一道驚雷閃過,映亮了她半邊臉。
“對的,我就是那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謝湘月‘妹妹’啊。”
身後陸欽低調的舉着槍對準葉沿,緊接着左明風和梁欣田一臉正氣的跟在後面,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劉探他們。
“謝湘月。”劉探一字一字的念道。
“在這呢,沒死嗷。”謝湘月回道。
葉沿預感到大事不妙,緊接着一枚煙霧彈從他手上落地,騰空而起的煙霧蓋住了周圍的場景。
離三人最近的張爍被煙霧迷到睜不開眼,他罵道:“尼瑪的死劉探,玩不過給老子整陰的。”
外面的車發出聲音,緊接着油門猛的踩死,在被雨水打濕的泥地内留下一道長長的車輪印。
“淩隊,他媽的淩隊呢?”謝湘月叫道。
張爍強撐着自己站起來,這時候的他已經顧及不到被子彈貫穿的腿,跌跌撞撞的就往剛才淩宜待着的房間跑去。
淩宜隻是定定的站在原地,他看着眼前的場景,無數的回憶如同潮水般襲來。
“柯洄,這不但名字好,人也看着挺好的。”四五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拿着啤酒瓶搖搖晃晃的走到被綁住的柯洄身邊。
油膩的手撫上柯洄臉龐,酒氣混合着汗臭味彌漫在周圍。
緊接着慘叫聲響徹半邊天,為首的壯漢腦袋被他自己手上拿着的玻璃戳穿,腦漿混合着血液流淌在地。
“就你,也他媽配動我?”
那天柯洄滿身是傷,半邊的臉糊着血液,額角還源源不斷的流淌而下,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磕在地上的淤青,胳膊上的傷有些深可見骨,橫豎的刀痕壓在一個又一個傷疤上面。
“咔嚓。”一聲脆響,柯洄伸手掰正自己胳膊,身體搖搖晃晃的從滿地的鮮血裡爬出來。
淩宜此刻的意識神志不清,他伸手想要抓住虛空中的人影,但是一切皆為徒勞。
“淩隊,淩隊,沒事了,現在真的沒事了。”張爍從身後抱住淩宜,後者呆愣了一會後轉頭看去。
“淩隊,真的沒事了,你别怕,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許久之後淩宜逐漸緩和下來,他沙啞的嗓音開口道。
“張爍。”
“我在。”
“你是不是一直想要給我說什麼?”淩宜問。
張爍瞳孔驟然緊縮,緊接着隻聽淩宜道:“當時你和謝湘月密謀我聽見了。”
站在門口的謝湘月連忙捂着陸欽的眼睛和耳朵就往外跑,身後跟來的左明風一臉懵的被推了出去。
“我喜歡你。”良久後張爍開口道。
“淩宜,我真的喜歡你。”
這是張爍隔了許久後第一次叫淩宜的全名,刹那間淩宜身體僵了一瞬。
“所以你能看看我嗎?雖然我暴躁,魯莽,做事不計後果,但是我喜歡你是真的,絕無虛言。”張爍緊緊的抱住淩宜道。
“真的嗎?”
“千真萬确。”張爍笃定道。
倆人維持着這個動作良久,久到就連時間的流逝都被倆人抛之腦後,淩宜開口道:“我也是。”
·
翌日
“倆人哐一下抱在一起,他媽的你知道給我帶來的震撼嗎?你知道我的心靈創傷有多大嗎?”左明風黑眼圈頂在臉上,他坐在臨時從隔壁辦公室内借過來的椅子,眼神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張爍纏着繃帶的腿在空中一晃一晃,手上端着專程跑到小區門口買的粥一口一口的給淩宜嘴裡喂。
淩宜一個勁的擺手拒絕,但是他看着張爍委屈的星星眼,瞬間心軟,喝下了那一勺子的粥。
“看看看,他媽的和我玩了快半輩子的兄弟竟然搞基去了!”左明風連忙指着張爍的動作道。
“尼瑪的,什麼半輩子,老子現在三十還不到,不許把我說老。”張爍對着左明風罵道。
衆人:“……”
左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