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畢竟你和他的關系沒達到永遠銘記對方的程度。”沈文話鋒陡然一變道。
他想幹什麼?淩宜皺眉心想。
不應該直接揭穿他和張爍的關系嗎?
“算了吧,你們不想說劉先生去哪了,那我就在這塊等他吧。”沈文迎着淩宜不解的目光中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動作自然絲毫不帶畏懼。
“哎,淩哥他說的張爍是誰啊?”卡爾文湊在淩宜身邊,面上的不解比淩宜還重。
“警察。”
卡爾文無聲的“哦”了一聲,淡綠色的目光打量着沈文。
他長得不錯,挺拔的背影和幾乎病态的膚色,異樣感充斥在他身上,強烈的對比下他那雙淩厲的眼睛顯得更為顯眼。
卡爾文的審美很高,就連葉沿這種放在人群裡一眼可以認出的帥氣,在他的口中就是長相一般的大衆臉。當年葉沿和賀依辰談戀愛時,甚至幾次專門把賀依辰約到咖啡廳,奉勸她不要瞎了眼看上葉沿這種傻逼。
但是他看到沈文的第一眼就将他列為心中三大帥哥之一,列在首位的當之無愧的是淩宜,其次是當年在墨爾本見到的當地本土帥哥,而沈文在這裡能算的上第三。
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被流落在外。卡爾文用盡腦汁想到這句話。
“你看我幹什麼?”沈文問。
藝術品的嘴唇動了,淩厲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他一番。
“沒……沒事。”卡爾文結巴道。
過會他加了一句話道:“長得很好看。”
很好看。
短短三個字。
沈文瞳孔看着卡爾文,眼神肉眼可見的變得柔和下來。
“謝謝。”
葉沿冷笑一聲,旋即扭過頭去沒說話。
四人沒人接話,都在越來越沉靜的環境下安靜了。
“就和我當年認識的他一樣。”夏日的風帶着幹燥的氣息撲面而來,張爍臉上是兩道淚痕,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住啤酒瓶身。
認識的他一樣。越野車内張爍想。
柯洄,這個名字從淩宜回來開始就時不時的回蕩在他腦海,來自沈文的,謝湘月的,還有淩宜親口說的。
公安内部流傳的版本不一,有人說柯洄是淩宜以前身份的延伸,如同站在最頂端俯瞰着自己描繪出來的血腥過往;還有人說柯洄是一個單獨的人,攜帶着以前的血腥的過往消失匿迹于時間長河。
無論是哪個版本都沒有抹去那段過往,如同一把利刃在所有人心頭狠狠割裂開來。
“三點水一個回家的回。”淩宜的聲音平淡,但是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不自覺的閃過一絲悲涼。
回家的回。
為什麼要這麼介紹。“洄”字。
分明可以叫“溯洄”的“洄”。
“名字,人們在介紹自己名字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尋找和自己身份或者命運相同的字來解釋。”
好像是心理學講堂内,站在台上的老師伸手點開下一張PPT,而張爍坐在後排看着黑闆上的那幾個字許久。
回家,為什麼要回家,是誰想要回家?張爍怔愣的坐在駕駛室内想。
淩宜口中的話是那個被稱為柯洄的人沒有和他一起回到祖國,而是死在了異國他鄉,如果沈文所說過關于柯洄和淩宜的内部消息和過往,上級一定會全面的進行調查,而淩宜沒有可能繼續組織專案人員。
但是現實恰恰相反,上級似乎是相信了淩宜的闡述,并且張局應該為首當其沖的那一位。
他一直堅信淩宜的過往是好的,并非流傳裡的血腥。
乃至于正面攔住了許多次雲城市自稱為“調查人員”或者“調動申請”的鴻門宴。
但是柯洄又是誰呢?
他就算按照淩宜口中的描述已經死了那為什麼沒有被授予烈士稱号。
難道他不是警察這邊的人。
不是警察這邊的人淩宜怎麼可能會去記得這麼久,甚至還能将他作為例子告訴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警方内部的話也沒有必要相信淩宜口中兩個人的描述。
車内張爍的眉頭越來越深,直到邊上的窗戶被貼上一張罰款。
“哎哎,車裡有人呢!”張爍的思緒瞬間被打斷,連忙打開車窗道。
“限停時間,先生。”交警道。
張爍這才擡頭看去,不遠處的黃牌上寫着明晃晃的幾個字“7:00~21:00限停。”
車載的屏幕上秒針一分一秒的過去,上面的時間一變:“7:01。”
張爍:“……”
車内的張爍對準底下的二維碼,憤憤的把那張紙揉成一坨,另外一隻手驗證了手機上的支付指紋。
他摁滅手機,三秒後他又再次按開,手機上自帶的更換壁紙此刻為一個單手拿着面具的男孩,狐狸一般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機外的張爍。
“狐狸面具帶上擁有了二次身份,連帶着面具之下的血腥也被掩蓋住,在外人面前似乎和正常人無異,直到卸下面具你才能真實的看到他的内部。”
張爍的腦海“轟”的一聲炸開,他難以置信的擡起頭,腦海裡漸漸總結出來這句話的意思。
“并沒有什麼身份的隐藏,淩宜從一開始就在隐藏自己化名為柯洄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