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當時的語氣,野原麻衣不自覺扯出一抹笑。
說起來,那個小少年的語氣,還真的和迹部景吾有些相像。
她的動作頓了頓,而後迅速甩開了這個奇異的想法,又專心于手上的動作。
旁邊看着的伊地知宮越雙手環着胸:“麻衣,你是不是有點過于緊繃了?”
少女動作不停回答他:“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能拖你們的後腿。”
伊地知宮越皺眉:“誰說的你後腿?”
野原麻衣彎唇,搖了搖頭:“我有自知之明的。去年,如果不是我,我們已經拿到了冠軍了。”
“你——”
“好了,宮越。”野原麻衣溫柔地打斷了他:“宙尚他們兩都已經回去了,你也快點回去吧。”
冰藍發少年眼裡沉了沉,擰眉問道:“那你呢?”
“我有人來接。”
野原麻衣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幹脆将人推出了廚房:“好了好了,不要擔心我,讓我一個人再練會。”
伊地知宮越無奈,隻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率先離開。
他背着包,穿過小路想要走到公路上去打出租車。
卻突然聽見巨大的螺旋煽動的聲音。
聲源處離他不遠,他找到地方,第一眼就看見了巨大的直升飛機。
正好看見紫灰發少年從飛機上下來,對方身姿挺拔,有些眼熟。
等到他不經意露出了側臉,伊地知宮越眼瞳縮了縮。
迹部景吾。
野原麻衣的未婚夫。
這個時候來這裡,很明顯是來接野原麻衣的。
伊地知宮越在原地站了一會,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紫灰發少年的身影隐入樹林很久,他才動了動腳,活動了鄉村夜裡有些涼的身體,轉頭離開了原地。
冰藍發下神色平靜,卻隐隐有股冷意。
野原麻衣是在少年敲了敲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的。
她其實并沒有給他打電話,是以見到少年的第一刻就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還沒打電話嗎?”
迹部景吾睨她一眼,順手脫下身上披着的大衣,丢在了她的身上,露出證明了他一整天都在工作的西裝。
“等你主動給本大爺打電話,怕是天都亮了。”
野原麻衣聳了聳肩,眼裡有笑意,她的确否決不了這種可能性,畢竟她一旦沉浸在甜點中就難以回神。
迹部景吾逛着後廚,像是在自家的領地似的,完全沒有陌生感,眼神投向了野原麻衣身邊一大堆模樣精緻的草莓撻,挑眉:“失敗品?”
野原麻衣點頭。
他就拿起一份,嘗了一口:“不是挺好的?”
野原麻衣搖頭,取了之前美智子夫人做的作為範例的草莓撻,遞給了他:“你再嘗嘗這個。”
見他慢條斯理地又用了一口,半天沒有講話。
野原麻衣攬了攬披在身上的大衣,聲音低落:“我的是不是還是不行。”
對方看了她一眼,沒有絲毫猶豫:“确是還不行。”
這也回答的太直接了吧。
出于某種少女心理,野原麻衣鼓了鼓嘴,偷偷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