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松生側躺在床上,眼中毫無睡意,胸口松松垮垮的領口處印着幾道顔色鮮明的抓痕和巴掌印。他慣來對睡眠的需求極少,昨晚從背後摟着林丘的腰眯了一會兒便醒了。
房間内門窗緊閉,床幔也落下了,床上光線昏暗,叫人分辨不清具體時刻。
枕邊人背對着自己,昨夜留下的紅痕都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有個别比較深的還留着,松生伸手按着肩膀把他扒拉成仰面朝上。
昨夜胡鬧了大半夜,林丘這會兒正睡得酣沉,壓根醒不過來。兩腮暈着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的嫣紅,昨夜他斷斷續續地哭了有好一會兒,現在眼睛也腫,眼角泛紅。
松生将蓋在林丘胸口的被子掀開,看了一眼又蓋上。
胸口是重災區,昨夜被松生又吸又咬,弄得林丘後來死死伸手捂住不給摸,手上沒力就趴着,總之是碰都不讓碰,一碰就又哭又罵,急了就伸着小手亂拍。
“嘬什麼嘬,有什麼好吃的,我改天去牽幾隻母羊回來,你去抱着它們啃好了!它們還有奶給你吃,啊嘶……你是聾子嗎,我說别……唔……不準親!你聽我說話……”
即便林丘奮力反抗,那裡現在還是一片狼藉。
唯一稱得上好處的可能就是雙修之後林丘的肚子小了一點。
仗着林丘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松生肆無忌憚地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前到後地亂摸。
松生本以為林丘至少要到中午才會起,沒成想辰時便掙紮着坐起來了。
林丘眼睛還沒睜開就伸手去摸旁邊的人,驚慌地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辰時三刻,怎麼了?”
“今日是朝花節啊,聽說會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兒,錯過這一次要再等五年,還好,現在去還不算晚。”
朝花節為紀念在各個行業有過特殊貢獻之人而設立,每五年舉辦一次,是一個相當值得慶祝的日子。
雖然身上很累,但精神的振奮足以掩蓋大部分疲憊,林丘急匆匆地爬起穿衣,洗漱,在房間裡轉來轉去。
松生聽他這麼一說才想起來,他活得久,很多節日已經過了無數遍,上一次過朝花節還是在幾十年前了,不知道流程有沒有變化。
“我也去。”
“那你趕快收拾收拾,我們馬上就出發。”
林丘的聲音從衣櫃處傳來,有一套繡着二月蘭參雜點地梅的衣裳他一早就拿出來,放在顯眼的位置,準備在朝花節穿。
洗漱完松生又想到什麼,問:“有朋友和你一起去嗎?有的話我就不去了。”他一個長老摻和在幾個弟子之間,他們也玩不盡興。
林丘動作一頓,搖搖頭:“沒有,我們去就好了。”
他很早之前就在期待過節,畢竟五年才舉辦一次,當時與大師兄,趙師兄還有小何哥關系都還不錯,就提過一嘴,說這次一起過。
但,唉……
和師尊一起也是一樣的。
說起他們三個,不知道這次節慶會不會碰見,林丘思索片刻,覺得自己在杞人憂天,去的人那麼多,人群混雜,遇見的概率實在太小了。
“師尊,你快一點。”
林丘收拾好一切,站在門邊,神色略顯焦急,視線落在那個站在鏡子前面整理儀容的身影上。
松生:“很快了,過完節,我們就去酒台嶺,還是再等幾天?”
“過完節就去,我在路上休息。”林丘都打算好了,不浪費一點時間。
收拾好自己,松生走到林丘身邊,二人邊走邊說。
“你穿小衣了嗎?”
林丘被他問個大臉紅,嗔怪說:“沒有,如果不是你,它今天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至于肚子,問就是吃胖了。”反正現在也不大。
自己在家裡穿穿也就算了,怎麼好意思穿到外面,虧他好意思問。
松生:“那我們從哪裡開始玩?”
“先去九回宮,然後走到哪裡算哪裡,我要玩一整天,晚上回去收拾收拾就出發去酒台嶺,正好在路上睡一覺。”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街上了。
這個時間點,已來了不少人,笑語盈盈地與同伴攜手并行,道路兩旁早早地就擺上各式各樣的花燈,待天色一暗,就是一片流光溢彩之景。
不過這裡并不是林丘的目标,這條街平時林丘也沒少來,該逛的都逛過了,翻不出多少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