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發現，現在如此近距離看顧舒昂，臉上威嚴、 `肅悄然消失，像鄰居小叔随意自在。

顧舒昂睡衣領口太大，向前俯身，姜而微微垂眸，就能一清二楚看見裡面全部。

她的視線忍不住瞟了一眼，白巧克力般凹凸有緻的肉.身，八塊腹肌，整整齊齊排列。

因為他在呼吸，一上一下的胸肌，還有那兩顆明晃晃擺在她的目光裡。

顧舒昂瞅見她發着亮光直勾勾盯他身體的眼睛，得意嘴角微微一勾，很滿意她的目光，小心問道：”滿意嗎？“

”嗯，滿意。“

”要摸一下？“

”可以嗎？“姜而驚喜擡眸，忽然對上他含着笑意且侵略性的眼睛。

一瞬間，姜而體會人如果沒有心髒是怎麼樣活着，一股血猛沖上大腦，臉唰一下全紅，甚至忘記呼吸。

傳來沒有氣泡的渾厚嗓音帶着清爽感，耳朵聽到在發麻。

姜而猛一下撇過頭來，無厘頭拿起餐桌一本考.公書籍，嘻哈嘻哈道：“學習，學習。”

打開書本，埋頭閱讀，她完全看不進去，五官皺在一起。

太假了，誰好人家在除夕夜裡勤奮在學習呢。

”都這麼晚，我要睡覺，慢走不送。”姜而仰起下巴，眼睛沖着天花闆，想推動輪椅回房間，一動不動。

卻發現顧舒昂一手把住輪椅，指了指他的手，“那個能放開嗎？”

顧舒昂沒有放手，更加收緊手指，身體往她靠了靠近，左右端詳起被逗紅的小臉蛋，粉撲撲好可愛。

“車胎沒氣，走不了。”

“那我幫你叫車。”姜而嗅到他身上大草原般體香與她的沐浴露香味混合在一起，大事不妙，無意識咽了咽口水說，“我去拿手機。”

他沒有想放手的趨勢，顧舒昂歪頭注視她，刻意壓低音量，蠱惑道：“我剛洗完澡。”

“大年初一，現在還這麼晚，大家在慶祝，哪有人在上班。”顧舒昂把頭抵在姜而的肩膀，鼻尖蹭了蹭姜而的耳垂，對着道，“我能在這裡過夜嗎？”

她完全被顧舒昂控制住，前有他，後背緊貼輪椅，耳朵酥酥麻麻，全身的雞皮疙瘩跳出來，嘴巴張開，慌張說不出話來。

姜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這樣的她感到很陌生。

見她不回應，顧舒昂眼珠子左右晃動下，嘴唇直接搭在她的耳邊，兩人的脖子緊貼在一起，“我數三秒鐘，你再不回答我，就當作你同意了。”

“3。”

姜而有聽到他的話，可她的嘴巴就是不同。

“2~”

不行啊！她蹙緊眉，嘴巴依舊不動，有點像在做夢不停在跑，怎麼跑都看不到終點，一直在原地踏步。

“1！”

顧舒昂偷笑道，“謝謝女朋友收留我。”

話音剛落，他起身，一下子抱起姜而走進房間，掀開被子，将她放進被窩裡，貼心給她蓋上。

姜而雙眼睜得圓滾滾。

“不是說要睡覺嗎？睡吧。”顧舒昂手指摸了摸她的臉頰，她沒有閉上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他說，“怎麼了？不是說困嗎？”

姜而打了隔，緩過神來，“你睡哪裡？”

“你想我睡在哪裡？”顧舒昂雙手撐在她的臉兩側，屁股坐在床邊。

“沙發。”

“有被子嗎？”

姜而指了指他身後的衣櫃，“上面有我夏天用的被子，已經洗過，不髒。”

“嗯。”顧舒昂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晚安。”

他抱着被子，熄滅了燈，隻留下一盞台燈，走出去，關上門。

倏爾，姜而扯過被子，整個人藏在被子裡，無聲左右滾動呐喊，“啊————”

心髒撲通撲通地跳，顧舒昂留在她家過夜是她從未想過。

或者，她沒有往這方面想，可男朋友想在女朋友家裡留宿很正常。

可她根本無法适應從多年單身的身份轉瞬成别人的女朋友。

很不習慣，要不明天告訴他，想和他交往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是自私的人格在搗亂，不是她的本意。

姜而雙手摸了摸與他緊貼的脖子部位和耳垂，到現在還是酥酥麻麻。

但她想克服對密閉交通工具的恐懼感，想跟正常人一樣自由出行，不需要考慮交通工具，想去哪裡，就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