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薇特,沒有聽話呢。
旋即,女人又笑起來,不聽話啊......很好。
......
雖然德秋拉說國王命令很急,但真趕路時,她也不見有多急迫,慢慢悠悠的,路上遇到好看的風景,或是比較有特色的城鎮也會提議停下來遊玩,挺有雅緻。
“薇爾薇特,那邊的花田好美”,德秋拉挽着薇爾薇特的胳膊,緊緊抱着她往山頂走。
薇爾薇特被帶着走了兩步,瞧見茱爾冷冷的表情,她扒拉下德秋拉的手,小聲說,“德秋拉,太近了”
德秋拉随着薇爾薇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茱爾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樣子,笑了笑,歪頭,緩緩将腦袋搭在薇爾薇特肩膀上,朱唇輕輕開合:
“茱爾......這麼小氣嗎?”
這樣的挑釁,茱爾不屑地轉頭!
薇爾薇特低了低肩膀,與德秋拉拉開些距離,皺眉,“知道她小氣,還氣她幹嘛”
“哈哈哈哈,不覺得這樣的茱爾,還挺可愛嗎”,德秋拉笑得肆意了些,捂着肚子,應該是岔氣了。
“别笑了”,薇爾薇特坐在山坡的石頭上,下面是一片開得正豔的大麗花。
有黃有紫有白,五顔六色,開滿整片平緩的坡面。
德秋拉平複了笑意,也坐在石頭上,安靜地看着漂亮的花海。
“你回去後,會受傷嗎?”
德秋拉眼睫微顫,坡下的花田被風吹出了波浪。
她沒有回答,薇爾薇特也不追問,問她,“如果我們帶你逃走,你願意嗎”
腳邊的枯草輕晃,時不時碰到腳踝,德秋拉低頭,不一會兒是輕輕的笑聲.
她擡起頭,看着薇爾薇特。
那眼神很複雜,薇爾薇特看不明白,或許是不屑,也或許是掙紮,高飽和的眼瞳乍一看像是灰的,沉的。
無處可逃,她說。
又過了幾天,幾人坐着‘飛船’大搖大擺停在城堡外,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安德魯出來迎接,見到薇爾薇特上前伸手要行吻手禮,被茱爾擋住,在她冷冷的視線下隻能灰溜溜收回手。
他做了請的手勢走在前面給幾人帶路,佐伊上前幾步走到他旁邊,幸災樂禍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小氣,惹她幹嘛”
“閉嘴”,安德魯低聲呵斥,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眼神兇狠。
最強的女巫又怎樣,遲早把你拿下!
佐伊不惱,還怪開心的,走到薇爾薇特身邊給她介紹城堡的分布和發生過的趣事。
菲亞弗萊城堡比歌利恩城堡大很多,也更加漂亮奢華,一路上都能看到許多女仆侍從端着金銀器具,忙碌地在城堡間來回穿梭。
安德魯帶人到主廳,國王坐在高高的寶座上,眯眼審視,很有威嚴。
茱爾沒看他,而是盯着他旁邊的佝偻身影。
顯然那人也在打量她,對方肩上的烏鴉眼睛猶如尖利的刺刀,與茱爾對上後發出哇哇哇的叫聲,扇着翅膀繞着那人盤旋幾圈又停在肩上,鳥喙梳理着羽毛避開視線。
國王站起身,走下台階,站在茱爾面前伸手,“女巫小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茱爾垂眼看着那隻手,沒有握,隻是略略點頭。
國王握緊拳,下一秒又松開,他看了一眼薇爾薇特,問,“不知公主與女巫小姐覺得菲亞弗萊如何?”
茱爾自然沒回,薇爾薇特行了一禮說比歌利恩大許多。
開懷地笑了幾聲,國王吩咐擺宴。
晚餐非常豐盛,僅有幾人的餐桌幾乎占了半個大廳,每人旁邊都站了三個女仆布菜伺候着,國王身邊則有七八個,餐前他指了兩個到茱爾旁邊。
用餐結束,國王邀請茱爾參觀他的收藏。
“這些都是我這幾十年來收藏的珍品,許多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他指着牆上挂得滿當當的金銀珠寶。
确實,許多寶石是連茱爾都未曾見過的極品。
收藏室很大,走了許久才逛完。
臨到出口時,國王停下,他打量着茱爾,在對方面露不耐前開口:
“我想你也看到了我的财富與權力”,他驕傲笑道,“我有一統天下的意願和能力”
茱爾沒有任何表示,他接着說明意圖,“如果你能協助我,你會是菲亞弗萊唯一的公爵,享有除我之外的最高榮譽,連我的兒子都需要看你的臉色行事”
說完他随手敲着身後玻璃櫃,等茱爾的回答。
不輕不重的敲打聲在空擋的空間一聲一聲響起,擾得人心煩。
“我沒興趣”,茱爾直截了當答道,不欲與這人多說。
國王臉色沉了一瞬,随後又笑着,“那還真是遺憾,我以為你會享受掌控人類的樂趣......不過我過段時間會出兵埃瑞西亞,女巫小姐不會介入吧”
茱爾眉頭微皺,想起希爾克和黛爾蒙德。
“如果此次失敗,菲亞弗萊必定損失慘重,大概會立刻與歌利恩聯姻尋求三國穩定”,國王陰沉地說道。
擡眼直視他,茱爾擡手,五指半握,仿佛在抓着什麼透明的東西。
“你在威脅我”,她的聲音很平淡,手指漸漸收緊。
國王離地,雙腳在空中胡亂踢着,臉色漲紅仰着脖子,粗短的脖子上此時陷入淺淺的五指印。
雙手捂着脖子,不見效果後又在身前揮動手臂,但窒息的感覺沒有一絲減弱,反而愈來愈烈。
“我隻是、說個方案而已,咳、隻要您不阻、止不偏幫,我不、會輸”,國王使勁從喉嚨裡擠出一段完整的話。
松開手,茱爾掏出帕子擦擦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