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了名字的人并未收斂,而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茱爾敗下陣來,抿着嘴,半天終于憋出個有。
然而薇爾薇特卻并不滿意這個回答,繼續在她身上作亂。
“停下!”心一橫,茱爾閉眼,“請、請吃葡萄。”
......
如此幾天,在薇爾薇特又一次端詳她的臉時,茱爾率先拒絕。
“歇幾天吧。”
帶着淡淡的無力。
“哈哈哈哈”
薇爾薇特抱着她的手臂,乖巧地靠在她肩上,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指頭上繞圈圈。
“辛苦了呢,茱爾。”
茱爾如今沒了巫力,隻比普通人好一點點,所以體力根本比不上薇爾薇特。
“那今天你就休息吧。”
茱爾松了口氣,卻聽她下一句,“我來就好。”
?
“不......”
話沒說完就被薇爾薇特撲到。
落花怯生生掉下窗台,一片又片,鋪在走廊的木制地闆上。
一雙褐色皮靴踩在花瓣上,站定。
黛爾蒙德握劍靜立,看着窗後的奶白窗簾,沉默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晚上再來吧,不,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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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月後,黛爾蒙德尋齊了解藥,按茱爾的要求又鍛造了熬藥的鍋。
茱爾按照順序、對應分量開始煉藥。
又是兩天過去,大鍋中隻剩淺淺的淡粉色液體。
解藥悉數下肚,茱爾隻覺得身體變得輕盈,全身如溫水浸泡,毛孔舒張,全身舒爽。
風過,煉藥室竄出一道黑影,黑影速度極快,竄到走廊盡頭時,成弧線躍出欄杆,飛向天空。
薇爾薇特在城堡最頂樓的陽台邊,那朵漂亮的月季生長在外牆的裂縫裡。
看見底層走廊上的殘影,她揚起壞笑,身體往前傾倒。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薇爾薇特張開雙臂,想象自己是隻會飛的鳥。
自由,廣闊。
幾層樓後,落入一個冷冷的懷抱。
茱爾帶她飛向高空,一伸手就能夠到棉花的地方。
她們的發絲在風中纏繞在一起,無法再解開。
繼續上升,直至穿入雲層。
白霧彌漫,周圍不再是藍天白雲,隻有霧氣,和她們。
兩人對視,眼中的情絲交織成網。
帽子被冷風掀走,搖曳着下墜。
茱爾湊近吻上她的唇,忘情舔舐、品嘗。
松手,花瓣自手心飄落。
薇爾薇特迎合地張嘴,接收她的全部情緒。
黛爾蒙德仰頭,看着空中緩緩飄下的暗紫色,一貫平直的唇線也向上彎了彎。
帽子在觸地的一瞬間消失,茱爾摟着薇爾薇特飛來,懸空停在她面前。
“多謝。”
黛爾蒙德搖頭,随後目送着二人,直至消失在天際。
身後下屬過來禀告,“陛下,菲亞弗萊前幾日集結了全境的士兵,如今已經快到達邊境。”
“半面那裡?”
“是。”
黛爾蒙德指腹摩挲着劍柄上的晶石。
過了許久。
“她如今怎麼樣了。”
“聽王後說,半面将軍用了奇藥,已經大好了,隻是還需要将養一段時日。”
聞言,黛爾蒙德垂下眼皮,牆上的花朵搖搖欲墜,根莖卻牢牢紮進縫隙裡,任憑風吹雨打,依舊頑強地綻放着。
一聲歎息。
“安娜她,實在......”
黛爾蒙德在自言自語,但下屬已經在心裡補全。
她們的半面将軍,實在受了太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