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恩瑟自知無法挽回,隻能沉默搖頭,“我隻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
她的話讓露缇絲不免笑出聲,溫柔道,“我已經活了太久,沒有你,生命将毫無意義。”
她虛抱着特恩瑟,特恩瑟也釋然地回抱住她。
能再見到她的露缇絲就好。
相擁中,兩人化為點點星芒消散。
薇爾薇特看着一切,心情複雜。
“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看到特恩瑟嘴角微微的弧度。
光點在暗室中緩緩升起,穿過堂頂。
薇爾薇特跳下台階,走到茱爾旁邊,蹲下将她抱在懷裡,在黑暗中吻上她的唇。
點點星光從她體内升起,又進入茱爾體内。
她心内大喜,真的有用。
茱爾也漸漸有了力氣,熱情地在漆黑的墓殿内與她回應。
而露缇絲與特恩瑟化為的光電則是升到空中,四散飄去。
有的落到河中,污濁灰黑的河水變得幹淨透亮。
有的落到瘟疫感染者身體裡,病人停止流血,茫然地站了起來。
短短時間内,整個世界的瘟疫消除,維塔河恢複如初。
黛爾蒙德站在河道旁遠眺,周圍是一群拿着清理工具的士兵和居民。
“是神迹!”有人跪下,向空中飄下的光點膜拜。
是那位聖女嗎?
黛爾蒙德心内有了猜測,右手放到左肩,對着飄到自己眼前的光點彎腰行了一禮。
直起身,她對周圍的人宣布清理維塔河的任務取消。
她心中輕松了不少,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專注治理菲亞弗萊了。
如此許多許多年,她不曾再見到過茱爾和薇爾薇特。
直到歌利恩的國王退位,将他的王位‘讓’給自己。
那時她和希爾克已經五十多歲。
茱爾抱着薇爾薇特來到她們面前。
黛爾蒙德有些感慨,她第一次見到薇爾薇特時,她才10歲,如今自己已有半數白發,而她依舊是年輕的模樣。
茱爾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不過見到兩人時,眼裡還是有着不一樣的熟稔。
薇爾薇特笑着對她送上賀禮,是堅硬的金剛石。
“恭喜你,實現大一統的女王。”
這麼多年間,她與茱爾四處遊玩,偶爾也會經過人煙,看到了在黛爾蒙德的統治下,人們穩定、有序、幸福的生活。
她是天生的王。
黛爾蒙德笑着接下。
薇爾薇特沒有再多言,而是與茱爾又去了歌利恩城堡,城堡内的人不像以前那麼多,但足夠。
牆上的花也開得很好。
薇爾薇特看了一眼城堡内白發蒼蒼、悠閑品茶的國王和王後,對茱爾道,“走吧。”
她沒有進去問候,也沒有去見莉莉絲。
薇爾薇特知道,她已經與茱爾一同擁有無窮的壽命,所以兩人都盡量減少與人類的接觸,避免産生過深的牽絆。
兩人來到德秋拉墳前。
那裡已經站着一人,是白發蒼蒼的半面。
半面站在十字架前,木制的十字架已經腐朽,但上面挂着的暗紅發絲依舊在風中飄揚。
“我們成功了。”
半面的左眼眼球上已經覆上白色,右眼也滿是渾濁。
大概是因為早年受了太多苦的緣故,如今的半面蒼老得厲害。
她轉頭,看着兩人,笑着打了個招呼。
她現在也不像之前那樣淩厲,薇爾薇特想,那些恨意或許已經埋得很深,直到再也找不到蹤迹。
風吹起她的白發,她看了一眼十字架後的那片鸢尾蝴蝶,花朵上的印記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死後,請将我葬在這裡。”
她轉頭對兩人請求,然後拄着拐杖離開。
兩人在十字架前站了會兒,離開。
又過了許多許多年,薇爾薇特和茱爾為黛爾蒙德和希爾克做最後的道别。
她們被合葬在多爾斯。
“兩位母親離開時很安詳。”
她們旁邊的一個女人說道。
薇爾薇特這才打量這個女人,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臉上是和黛爾蒙德一樣的堅毅,隻是沒那麼冷。
"你是新埃瑞西亞在任國王?"
如今整片大陸隻有一個國家,名為新埃瑞西亞。
那人點頭,遞給她兩塊牌子,“這是通行各個城鎮的令牌,我和我的王後設計的,如果有任何需要,也可以用這牌子像任何城主求助。”
薇爾薇特點頭接下。
其實這塊令牌對她們并沒有用,不過她還是接下了這位國王的示好。
“母親。”遠處一個漂亮女人牽着小孩走來,五六歲的樣子。